大戰在即,若是杭錦惠一行人留在榮京,難保不會出什麼岔子。
他原本卻是沒有想到這一點,隻當胡靈玉遠在深宮,根本便不知道,秦致與拓跋致其實原本是同一人,隻是不管胡靈玉知不知道,他還是將杭錦惠接出去為好。
畢竟,若是杭錦惠一行因他出了什麼事,恐怕這輩子,他都沒有辦法去原諒自己。
“好在,元敏提醒了我。”
拓跋致低低的咕噥了一句,想到遠在如回鎮等著他的秦元敏,心頭劃過一絲暖意。
“你們跟緊我,如今城內不知道是個什麼狀況,若是全部宵禁戒嚴的話,想來我們的行動,可能就不是那麼容易。”
拓跋致沒有說出的事,他有些擔心,胡靈玉會派人駐守在榮京驛館外麵,到時候給他來一個甕中捉鱉,一網打盡。
如果胡靈玉真的打了這個算盤,倒是還算聰明,是料想,開戰在即,自己部隊首領突然消失,士氣必然大跌,如此,還談什麼打仗。
拓跋致一行三人走在黑的嚴實的地道中,腦袋裏不斷地劃過一個又一個稀奇古怪的猜測。
寂靜無聲的黑暗裏,總是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拓跋致在心中默默的計算了一下時辰,大概走了有一柱香的時間。
當初秦元敏在挖這條密道的時候,才發現工程遠比自己想象中的浩大,這榮京百姓無數,他們不敢有什麼特別大的動作,有些地方,甚至在百姓家的屋子下麵,是以,著實費了一番功夫。
尤其是杭錦惠所住的驛館附近,更是多了層層五官靈敏的人,是以更加增添了困難。
若不是秦元敏仗著自己是個一國之君與拓跋致心愛之人的身份,想強行將杭錦惠一行人留在宮中,還真的要費一番功夫。
\"大人,到了。“
拓跋致身前的一名影子衛摸了摸自己前方的泥牆,扭頭對著拓跋致輕聲的提醒了下。
畢竟這洞裏黑漆漆的,他自己突然停下,後麵的人一個不注意可能就會連環撞了上去。
“嗯,看看上方可有出口。”
拓跋致淡淡的“嗯”了一聲,主動抬起胳膊摸索。
秦元敏之前有跟他提過,如果他走到了地道的盡頭,就向上摸索,找到一個環狀物體,用力一拉,便可以將地道的出口的打開了。
“大人,在這裏。”
影子衛大喊聲音,聲音裏充滿了驚喜,回蕩在窄小的地道裏,也讓拓跋致的眉梢染上一絲喜色。
畢竟,沒有人喜歡在這種地方待的久了些。
鐵環的位置很是隱蔽,若不是那名影子衛站立的位置比較靠邊緣,也不會那麼快就摸索的到。
“嗯,用力拉一下試試。”
拓跋致沒有站過去,隻在原地輕聲的吩咐了句。
“哢嚓\"
清脆的物體移動的聲音,在這靜默的地道裏如此清晰而刺耳,拓跋致下意識的按住了耳朵,目光卻一直直勾勾的盯著上方。
雖然同樣都是潑墨一般的黑色,但是拓跋致此刻卻隻覺得,這夜晚,竟然也會美麗的驚人。
他站在狹小的地道裏,抬頭緊緊的盯著星光滿布的天空,皎潔的月色灑在他的 麵上,影影綽綽的看不清晰。
拓跋致突然生出了一種悵然的情感。
“若是、若是他和元敏隻是普通人……”
念頭不過出來一個瞬間而已,便被拓跋致甩了甩腦袋扔了出去。
若是他與秦元敏都是普通人的話,在這亂世中,能不能活的下去,或許都是一個未知數。
“走吧,先出去,小心一些。”
拓跋致低聲囑咐了一句,便帶頭一個縱身跳了出去,驛館內已經沒有了燈光,隻能隱約看到依稀的影子。
拓跋致一行三人在底下看著窗戶辨認了一下方向,便輕手輕腳的走了上去。
“你們在樓下等我,我獨自一人上去便好。”
因為拓跋致重視的三人都是女眷,男女大防,拓跋致不得不避諱了點,隻不過他自己站在杭錦惠的門前,也是有些撓頭。
這個驛館畢竟是榮京城內規格算得上很好的地方,所以想要進入這三個人的臥房,必須想辦法將他們門裏麵的橫插拿掉。
可是這個門裏的橫插不是普通的木製,恰好門縫中間的位置,包了一層鐵片,若是強行破門而入的話,怕是會驚了外頭敏感的人。
這邊廂拓跋致正在門外苦苦思索對策,而在杭錦惠不遠的房間,安佳明珠卻是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方離這個混蛋,竟然不吭一聲就悄悄的跑了。”
“哼!看本姑娘找到他之後,怎麼收拾他。”
“也不知道那個家夥如今在做什麼?現在外頭這麼亂,也不知道安不安全。”
安佳明珠的思緒越發的混亂,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是容易勾的別人想的多了些,她的眉心緊緊的顰起,嘴唇微微嘟起,一副氣鼓鼓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