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生老母,現在我們已經穿過南海衛,即將進入武佑王朝,甚至是懸空山管轄地界了!想來我們一路你追我趕,鬧了這麼大動靜,想必懸空山馬上就會派人前來探查,難不成前輩為了出一口惡氣,就要置自身於險地嗎?”
而柴知然身後,綠紗女子麵色淡然如水,道:“你莫非以為本尊看不出來,你的靈力體能早已油盡燈枯,隻是靠著陰毒丹藥強行透支潛能,頂多再堅持一個時辰就不錯了,莫要再掙紮了,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綠紗女子雖說表現得十分平靜,但實則心中早已是波濤洶湧!她曾以為對付一個區區下界先天武者,乃是手到擒來之事,不曾想此人肉身靈力皆是十分不俗,遠超同階修士,讓她栽了個大跟頭!
若隻是如此也就算了,沒想這小子卻是精通許多旁門左道,攝人靈力的葫蘆、防不勝防的飛刀、防禦驚人的傀儡、詭異古怪的靈蟲……各種手段層出不窮,儼然一個多寶童子的模樣。
雖說這小子已是山窮水盡,可萬一還有什麼保命底牌未出,恐怕還真要再生變數了!畢竟這小子的手段實在是多得嚇人,若說還藏有一兩個保命底牌也不奇怪……
這讓她不由得更加氣餒了,要是換做在上界,她即使隻動用下靈境修為,擊殺這小子根本毫不費吹灰之力。
可此時她區區一個元神下界,不僅因提前降臨,導致境界不穩,而且並未攜帶任何的道器寶物傍身,隻能依靠渾厚的靈力禦敵,故而才會僵持不下,落到這般尷尬的地步。
與此同時,柴知然目光一凝,腳下依舊風馳電掣,嘴邊卻沉聲說道:“前輩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小子就算隻能再堅持一個時辰,但萬一這段時間有懸空山大能趕到又如何?而小子的賤命一條,自然不算什麼,可前輩千金之軀,難到非要為一口氣冒這樣的風險,值得嗎?”
而柴知然的話中三分硬,七分軟,軟硬兼施,卻是正中了綠紗女子的下懷。
他說得不錯,綠紗女子確實賭不起!
其實,在追殺的途中,她心中已隱隱有些退卻的意思,畢竟她為了降臨此界可是謀劃了數十載,其中花費的資源遠超旁人想象,實在不值得為一區區下界武者擔此奇險。
因而按照最合理的方案,便是以大局為重,先不管此螻蟻死活,待到修為恢複再來秋後算賬。
可她修煉至今,道法通玄,還是頭一次,被區區一個低階武者三番五次戲耍,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故而才會苦苦追逐……
“你三番五次壞我好事,任你說破了天,本尊今日也要將你碎屍萬段!”綠紗女子銀牙一咬,卻是毫不猶豫地說道。
說罷,她五指連彈,又是一記壓縮靈力脫手而出,劃破虛空,向著前方的白衣少年激射而去。
柴知然不敢怠慢,連忙運轉肉身熔爐,打出幾記威力全開的龍勾爪,迎頭回擊,同時手邊寶葫蘆黃煙大放,化作虛幻大手探拿,這才堪堪打破了此次靈力攻擊。
可交手之間,他還是不免受了一些輕傷,手掌被割破了一道血痕,幾滴鮮血從中噴出,但他此時卻顧不得這麼多了,腳下不敢有絲毫停留,繼續向懸空山的地界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