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涼涼的,藍萱兒悠悠睜開眼。便看到淩墨澈在喚她起床。
怎麼快就子時了?
為什麼醒來不是在他懷裏而是在床上?一定是趁她睡著了把她抱上床的。
如此想著,藍萱兒有些不悅。挨著他睡一下都不願意。真是小氣,還說她是他娘子呢?
“榻上太涼了,所以把你抱到床上睡。”似乎知道藍萱兒為什麼不高興。淩墨澈,淡笑的解釋。
清澈黝黑的眸子,柔柔的注視著藍萱兒。
“那你為什麼不上床陪我一起睡?”藍萱兒翻起身,還是不高興。
“不是說好相敬如賓,互補幹擾嗎?”淩墨澈拿了披風給藍萱兒,不急不緩反問道。
這句話總感覺是個阻礙,就算是相敬如賓。也不能互不幹擾。
他那麼好看,不幹擾他。不是逼她去死嗎?有美男都不能占便宜,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而且他還是她掛名的夫君呢。怎麼可以不幹擾。
一把奪過淩墨澈的披風,“告訴你,相敬如賓可以。互不幹擾就休想了。”霸道又無賴的說。
藍萱兒起身笑得明媚如花,絕美的臉上帶著一抹輕浮。頗有些流氓小痞子的風範。
“夜已經深了,你不用管我,去睡吧。我睡了你的床。你應該一直到現在都沒有睡。”藍萱兒轉身對淩墨澈吩咐了一句。
而自行走向帳篷的出口,撩起簾幔便看到外麵的天,碧空如洗。
下過雨的夜色極好,月亮還高懸於空。
涼涼的夜風,帶著雨後的清涼。撲鼻襲來。隨著清風一道的還有一抹皎潔的月色。
藍萱兒咬破指尖,擠出一滴血珠。口訣默念著,月光照射的到血珠。本是鮮紅的血珠竟迸發出一抹藍光。
血珠如有了靈性,盛放著藍光便在藍萱兒指尖跳躍。很是靈動調皮。
藍萱兒念出一連串的巫語,跳動的血珠緩緩升至半空。手指輕舔了舌頭,沾染一滴涎液。再彈射向血珠。
瑩白色的涎液與幽藍色的血珠融合。快速旋轉著,四周縈繞著一股幽藍色的光芒。
淩墨澈站在藍萱兒身後,靜靜的看著。
“蠱寶寶快出來吧。”藍萱兒親切的召喚一聲,便見一道白光爆出。方才兩滴液體。竟然化著一個蠕動的光影。有形卻無實。
此物便是奴蠱,以藍萱兒的血兌於月光至陰氣,配以蠱引涎液而成。
“去吧,找到你宿主,完成你的使命。便不妄你成形於陽世了。”藍萱兒閉目捏著詭異的手訣,神色陰沉的說出。
便見奴蠱所形成的光影,放出一陣尖銳且詭異的笑聲。似笑聲又像哭聲。
若成蠱,多半都有了靈性。或弱或強。是一股來自陌生的世界的力量。控蠱者希望它做什麼便是它存在的意義。
奴蠱化作一道光芒,消失於營帳內。
墨晨久久未能回神,蠱術比之玄術要顯得詭異駭人。
自覺地與邪魔鬼術相近。驅動蠱術之時的藍萱兒,似異界的妖女,與她平日見到清絕美麗形象相差極大。
“咳···咳···。”開著的帳篷,吹進了一陣涼風。淩墨澈便輕咳了起來。
藍萱兒轉身走向淩墨澈,水眸看了眼他蒼白臉色。
一臉儼然的拉著他的手走到軟榻。“坐下來,我幫你看看。”
將淩墨澈按在榻上,而後直接抓過他的手腕。
淩墨澈也不拒絕。就乖乖的任藍萱兒擺弄。
而一邊的墨晨卻一臉緊張兮兮的模樣。藍萱兒該不會對主子做什麼恐怖的事吧?
才如此想著,便見藍萱兒摸出了把鋒利的刀片。
在烈酒消毒過後。直接劃開了淩墨澈的手腕。
“你這是做什麼?”墨晨警惕的問。主子的手已經緩緩淌出鮮血了。
“放心吧,死不了人的。”藍萱兒很隨意的回了一句。繼而從空間指環中取出一個瓷瓶來盛血。
“休得無禮,皇子的貴體豈是你能開玩笑的。”墨晨見藍萱兒態度散漫,更加不放心了。
“你家皇子都沒說什麼,你又何必如此緊張呢?是吧?皇子。”藍萱兒挑眉,笑嗬嗬的問道。
“墨晨你不必緊張,萱兒不會害我的。”淩墨澈似安慰的說一句,目光卻靜靜的審視著藍萱兒。
當初莫星宸用了整整一年,才敢確定他體內的是胎毒。
辦法便是放出血液,用一百多種毒藥,毒蟲來一一實驗過。
此刻藍萱兒也同樣是放血,不知她是如何診斷的。他有點好奇。
摸出一根銀針,封脈止血。藍萱兒盛了滿滿一瓷瓶的血。
放置好那瓶血。擠出剛才咬破的手指的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