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當斯不知是否因過份激動竟一時說不下去,但蕭簫已是什麼都明白了。蕭簫知道往下的“故事”就是這樣了:亞當斯開始扮演地藏王菩薩給每一個到這裏來的“死人”吃這種醫治靈魂創傷的“藥”,幫他們重新“還陽”,於是,原本應該變成惡魔島的地方倒成了拯救疾苦黎民的海外仙山了。
也許,亞當斯們的“脫胎換骨”應該算是一種絕妙的偶然,試想一下,倘若不是這裏與世隔絕,你靈魂的養料就僅是這一種食品,能真正被點化的又能有幾人?
這些名著,其實早譯成各種文字流遍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甚至可以這樣說:對全世界人來說,它們已經普通得像我們每天要吃的稻穀、小麥。蕭簫以前曾不止一次地在各種書店看見:這些名著總是默默地躺在櫃台角落裏,許久都無人問津。現在生存壓力大生活節奏快,業餘生活也豐富多彩,人們大多都忙他們應該忙或者喜歡玩的事情去了,隻剩少數一些書蟲“研究”的也隻是玄幻魔法、言情穿越、盜墓鬼怪之類比較能夠引起感官刺激的東西。
如果說文學名著真的如海洋之心一樣,是有毒靈魂療傷的靈丹妙藥,但要讓這種養份真的令每一個人都有辦法吸收,看來真像要開發海洋之心必須借助遂明國的長嘴鳥這種工具不可,然問題是什麼東西才是文學名著的長嘴鳥呢?
要將每個人都放逐到荒島上隻給他(她)書啃,那無論如何是不現實的,再者也不可能每個人最終都能有亞當斯的此種“造化”。
蕭簫正陷入一種無奈的沉思中,突然麵前的書和一些寶玩珍鑽嘩得一聲往四邊摔落,緊接著一女人的笑聲就仿佛泉水一般從地底冒了出來。
”水柔!”
蕭簫這一生可是怎麼都忘不了她的聲音了。
水柔一現身就向亞當斯拍去一記化骨綿掌。亞當斯卻不閃步,身子猛然傾斜成130度。蕭簫識得這是印度瑜伽的一種姿勢。
水柔一掌拍空人即躍起,頃刻就有萬千手影向亞當斯裹來。
然而,在蕭簫的驚呼聲中,亞當斯整個人卻驀然消失不見。
“東瀛隱身術,東瀛隱身術!”
水柔一邊怪叫一邊向洞口奔去,想是她已經料到亞當斯在外麵了。
這兩人一走,寶洞又恢複了原先的靜寂,蕭簫因方才的變故而怔立不動,耳畔卻感覺好像各種珍玩的熠熠之光也有著一種極細微的響聲。
她方訝異,眼前竟憑空多出一人來,冷不防將她嚇了一大跳。
這一刻蕭簫想:方才那極細微的響聲估計就是這個人的呼吸。
蕭簫都不知經曆過多少怎樣的變故了,人馬上就鎮定下來,不僅立時再無半點害怕,反而開始大膽地打量著麵前驟然出現的這個怪人。
說這個人怪,首先是這人渾身上下都用黑頭套、黑夜行衣、黑手套、黑鞋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讓人半點都瞧不出他(她)的廬山真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