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外人問哪家酒樓是薊都城內最好的酒樓,或許薊都的人會給出好幾個不同的答案。但要是有外人問薊都城內最好最出名的青樓是哪家,薊都的百姓絕對會給出同一個答案———鬆竹館。
作為薊都內最好的青樓,鬆竹館自然有其特點,那便是雅,雅的不像是一間青樓。鬆竹樓內布置的沒有一絲靡靡之氣,反倒充滿淡雅,裏麵的姑娘有半數以上賣藝不賣身,而且,幾乎人人都會幾首琴曲,都會吟上那麼幾首詩,畫個幾幅畫。、
正因為鬆竹館是一間不像青樓的青樓,所以它也是薊都城內生意最好的青樓,不但做著青樓的生意,還搶了酒樓和書院的生意,有錢人將這裏當成了宴請並可的場所,而文人雅士將這裏當成了交流詩詞歌賦的好地方。
樓下,悅耳的琴聲,舞娘曼妙的舞姿,往來的絕色女子……但是,這一切都無法改變此刻二樓包廂中燕仁霜糟糕的心情,他隻是靠在窗口,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陪在兩邊的秦炎和北宮昱對望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難道,小王爺不喜歡到這樣的場所?照理說是個男人都願意到這種地方來。
昨天一天鬧出了那麼多的事端後,秦炎和北宮昱各自回到家中,原本以為會遭到家裏的責難,卻沒想到什麼事也沒有。北宮昱的父親尚書仆射北宮建專門交代,讓他和小王爺多親近親近,而秦展鵬柱國公更是直接,讓自己的孫子以後就跟在小王爺身邊,小王爺惹事,就一起惹事,小王爺打誰,那就一起打誰。
眼看薊都內的奪嫡之爭愈演愈烈,二殿下燕仁夏打獵遇刺,凶手不明,太子和二殿下雙方都快要將臉皮撕破了。在這個關鍵時刻,皇上將自己一直閑賦在九嶺城的弟弟福王燕煊按在薊州都護府都督這個關鍵的位置上,其寓意不言自明。這個時候,皇上最信任的人是福王,皇上對於太子和二殿下的態度必定會告訴福王,更甚至,對皇上,福王擁有著其他人都無可比擬的影響力,能夠影響到哪位皇子最後被立為太子。
沒有參與到奪嫡之爭,依舊保持著中間立場的官員們急需一個立場,表明自己的態度,跟著福王走,與福王站到同一陣線無疑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許多人都希望與福王府拉上關係,柱國公秦家和尚書仆射北宮建又豈能放過這樣的大好機會。
“小王爺,是不是下麵的曲子不好聽?”北宮昱問道。
燕仁霜搖了搖頭,對於音律,他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就算請再高明的琴師過來,那也是對牛彈琴。
“小王爺,是不是因為昨天你用酒杯砸到江國太子的事情被福王責罰了。”秦炎有些擔憂,外交無小事,況對方還是江國太子,打了侯天德那是事出有因,可用酒杯砸江國太子,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又沒有砸出個好歹來,責罰什麼。”燕仁霜道,說是這麼說,臉上卻已顯苦色。
燕仁霜昨天回去,父王並沒有責罵,但卻借口自己仗著武藝高強的蔣欽在身邊,容易惹事,而且也埋沒了人才,強行將蔣欽要走,調進了薊州都護府任職。調走蔣欽也就罷了,反正父王垂涎蔣欽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燕仁霜的心中早有心理準備。可今早上,燕仁霜又發現了新情況,父王好像對賈詡也有意思,雖然沒有明著要,可卻將一大堆的公文交到賈詡手中要他處理,就像差自己手下一樣,估計以後找到機會,也會像昨晚要走蔣欽那樣強行將賈詡調進薊州都護府。
成光杆將軍了,今後怎麼辦?盡管不想承認,但燕仁霜不得不承認,自從複活了蔣欽和賈詡這兩個三國人物後,自己所有的事情好像都一帆風順,蔣欽幫自己打敗水賊,幫自己打架,賈詡幫自己招降整個霧湖水賊,還給自己獻計獻策,一點點的博得侍女旋兒的好感,至少,侍女旋兒現在見到自己後不再是打打殺殺的,自己每次闖禍後,在蔣欽和賈詡的周旋下,再也沒挨過父王的打罵。
得再找顆鎖魂珠,再複活一個三國人物才是。可惜,鎖魂珠可遇不可求,找了薊都那麼多珠寶店都沒有收獲。那個江國太子的玉墜上倒是有一顆,可怎麼弄過來又是個問題,他是江國太子,可不是一般人,偷不得搶不得。
“小王爺,所謂一人計短兩人計長,有什麼不順心的不妨說出來,我們也好一起參詳參詳。”
“是啊,小王爺,我們昨日也算共患難過,當得起兄弟二字,有什麼事不能告訴我們呢。”見識了昨日在薊都府衙門中福王那強橫的護短,秦炎和北宮昱實在有些好奇,小王爺還有什麼可煩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