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槿逸離開後的第五天,吳月才知道這個消息,得知時差點喜極而泣,讓她前所未有的自由感,從知道的那天起,她每天都是掛著笑容穿梭在竹林和小居,不僅如此技藝精進,那鳳鳥花已經能夠入得大家的眼,若是眼拙一些也會拍手叫好,連連稱奇。
這一日,吳月正在新墓旁刻著花,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起初以為是錯覺但隨著腳步聲近,她立即丟下手中的竹子躲到墓的另一邊,靜靜地靠在一邊豎起耳朵聽著來人的話。
“媽的,你不是說那賤人就在這裏的嗎?”忽然,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震響整個竹林。
“老大,我確定是一路跟她來這裏的,可能。。可能是我找你的時候她又回去了。”說話者帶著顫音,顯然懼怕剛才的人。
“這不是那小子的墓嗎?想不到他那該死的哥哥居然將他安葬在這。”
吳月有些緊張起來,因為她感覺腳步聲越發靠近,她抱緊膝蓋生怕自己的衣衫揚起,讓對方發現。
“要不是這個小子,我們又怎會無辜被剿了寨子,落得無處可呆,他倒好,死了睡在這幽靜的竹林裏,住的是安樂窩,我呸,老子這就讓你屍骨無存。”凶狠的人卷起衣袖掄起身後的大刀砍向墓碑。
“老大,我們不是為了那丫頭來的嗎?你若是將墓破損,她發現後定會回去告訴華陽府的人,那我們就不能報仇了。”身旁的人立即抱住彪形大漢,深怕他一時衝動。
“老子,來氣啊!”那人說著氣的連連跺腳。
“等報了仇,我們再來也不遲,華陽府的那位我們動不得,但這死人動起來方便許多,老大又何必急於一時呢?”那人苦口婆心的勸著。
“老子恨不得現在就將那丫頭四肢砍斷,塞進酒缸中,讓她娘也嚐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說話者,就是襲擊許槿淩中的一員,他本是小小山頭中自封為王的劫匪,若不是這次挑錯了人,他或許還可以逍遙一段時間,隻可惜,他傷的不是別人,而是許槿逸的弟弟,這一次他不但失去了山頭,還失去了親兄弟淪為人彘。
“三爺的仇我們都記著,那逍遙樓看的緊實我也無法靠近,不過老大放心,總有一天我們會幫助三爺斷了此罪。”
聽著兩人的對話,吳月用空餘的手緊緊地地捂住嘴唇,生怕發出一點聲息被兩人發現,她心裏明白這兩人所說的丫頭就是自己,更加聽的清楚這兩人要將她砍為人彘!
吳月瞬間覺得好怕,更覺得冤枉,因為從一至終她都沒有參與巧娟和那男人的事情,可為什麼那兩人會將矛頭指向自己?
人彘!
吳月想都不敢想,光是聽到就覺得全身汗毛直立。
她暗暗叫屈,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雖然那兩人已經走的很遠,但吳月絲毫不敢動,她雙眼空洞般看著前方,眼睛裏,腦裏,想的都是血淋淋一片,直到夜幕降臨。
夜晚的竹林比白日裏寒涼許多,許槿淩的墓也為這林中添了許詭異,當黑幕劃過天際,鳥鳴聲、風聲、還有沙沙的竹葉聲,就像大自然的演奏家,頓時起音,而演奏的音樂卻可令人聽著寒栗。
吳月很想起身離開,奈何無法動彈,好不容易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腳,卻被肩頭突然出現的手嚇得差點膽破,魂消。
“誰?”
“是我,宋玉之。”在這寒冷的夜裏,宋玉之的聲音溫暖如陽,在吳月的心裏猶如救世主般帶來希望,這種感覺更似死裏逃生一樣激動,她瞬間抓住宋玉之的衣袖,這還不夠,又轉移抓住手,緊緊地恨不得指甲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