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許義如何不是,在許府四十餘年兢兢業業,卯時起,戌時眠無一特殊,許府上下哪一個對他都不是客客氣氣的,就連許氏和老夫人也都和善說話,尤其許槿淩見到許義還有些怕,可如今,他居然被許槿逸說了。
主事奴不問!
說到底,許義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主始終是主,奴永遠是奴,本以為會有三分薄麵,沒想到一盆冷水將他澆的清醒。
吳月拖著步子在許府中繞了很久,餓了就靠在後院中的假山旁休息,任由著肚中饑腸滾滾不斷抗議,她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想著今日反正無人差遣,所幸睡了起來,四月陽光要比三月暖和許多,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吳月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這一睡就是三個時辰,醒來時已經申時,要不是肚子咕嚕咕嚕的響她還做著美夢呢?睡眼迷蒙的看了看四周,略顯失望後爬起了身,她先是活動了一下筋骨,然後不甘的抬起了腳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她要去的地方就是許槿逸為她安排的住所,這本該正常的事,卻因為隔壁的人失了味。
逸院,吳月抬頭看著上方的兩個字,滿滿的嫌棄覺得俗氣的很,但若換了一個名,又想不到換成什麼才是最適合,吳月進入許府雖有四年,但逸院卻是第一次踏入,陌生的地方隨著腳步深入她越感忐忑。
無聲。。
吳月挑了挑眉頭,暗自慶幸許槿逸還沒回來,越是這樣想腳步就快了起來,直到看見陌生的屋子才停了下來,吳月愣住了,臉色也變得難看至極。
獨居?
怎麼會是獨居?
許槿淩院裏滿院群屋,怎麼這裏是個獨居?不過吳月很快否定了,因為獨居旁有個水榭亭台,望著眼前的一切吳月暗自咒罵,許槿逸倒是會享受的主,偌大的一個院子就一個亭,一間屋還有一片不知是河還是湖。
拋去這一切她最關心是自己住哪裏?
吳月小步走到屋前停頓了一下,她想了很多最終想到反正院中無人,便鼓足勇氣推門而入。
咯吱。。。
門開了,腳進了,吳月愣住了。
當四目相對她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麼離譜,院中,屋中並不是沒人,而是有人不發聲而已,這還不是重要的,最可怕的是她看到了足可令她致命的危機。
所有人都知道長安城許府的大少爺,神都華陽府的主子是個廢人,有腿不能行,但眼前的景象足可令所有人吃驚,因為這個廢人正在扶著椅凳慢行。
吳月一時間恐懼占滿了臉,她不是因為看到許槿逸怕,而是因為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所以怕,吳月呆站原地既不進,也不退,更不跪立,就那樣呆站著。
許槿逸先是吃驚,然後隨手一揮將呆站中的吳月卷了過去,直到近到身前吳月才知道身上被一個鞭子纏的不可動彈,不但如此,她還感覺出氣多進氣少。
她瞪大雙眼望著眼前的人,隨著頸部的手越發用力,她感到青筋凸起,這下算是明白自己怎麼死了原來是被掐死的,死之前誰不要掙紮一下?吳月伸出雙手拚勁全力試圖掰開禁錮如鉗的手,但絲毫無用。
這時候門口出現一人,那人先是微頓了一下然後低著頭走了進來,並將裝了半水的桶放在許槿逸身邊,吳月一看是朝南也不管身份,立即朝著他伸手求救,奈何朝南一直低著頭,並未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