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月隨即撩起衣角,大步朝著右邊狂跑而去,夜幕之下,風聲不斷,都不能阻止吳月歡跑的速度,約莫跑了數百米,突然停住了。
前方好像有一雙綠色的眼睛,而那眼睛好像會動正緩緩朝著她靠近。。。
吳月步步後退,嚇得她一身冷汗,忽然間,她想到許槿淩曾經說過的話,山林間經常有野獸出沒,專吃夜路行人且不留片骨,吳月盯著漸漸靠近的綠眼,嚇得立即掉轉了方向朝著來時的路跑去。
等她跑了很遠,一頭狐狸從林中竄了出來,看著急速逃跑的背影,那雙碧綠色的眼睛似乎在說:人也怕狐狸?
吳月很快就到了剛才的地方,此時,許槿逸已經坐起並處理好腿上的傷口,聽到嗦嗦聲響,他側過頭望了一眼疾奔來的吳月,然後背靠在土坡上閉眼休憩。
“少爺,你醒啦!”吳月心虛的走上前。
許槿逸並未回答,依舊閉著眼。
吳月瞅了瞅四周,身子朝著許槿逸靠了一些,她發現每靠一步,心裏就越踏實一些,索性跪坐在許槿逸身旁。
片刻之後,許槿低沉的聲音響起:“你怎麼不趁此離開?”
吳月一愣,她剛才確實是想離開,可遇到特殊的事情不得已又回了原地,這事她肯定不能如實說,不然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是主,我是奴,奴不可棄主不顧。”
許槿逸聽到這句話很是熟悉,因為他想到當日在華陽府中也曾說過,此時想來多麼好笑,奴不可棄主不顧?
剛才那番匆匆逃離又何做解?
隻不過許槿逸已經懶得和吳月辯說下去,他閉著雙眼想起吳月離開時,心中那番莫名的煩躁感,直到現在都能不能解釋,為何會如此,難道是因為憤怒?
吳月見許槿逸陰晴不定的麵色,想了想從身後取出一個剛摘的植物,遞到了許槿逸的身前。“少爺,這是奴婢剛采的草藥,不知道能不能止血,少爺你看看。”
許槿逸微微睜開眼,看了一眼吳月手中的植物,又轉向吳月,定了定神之後問道:“你剛才去找草藥了?”
吳月點點頭,一臉真誠。“奴婢想著少爺傷的這麼重,若沒有藥止血怕傷了身,所以朝著附近轉了轉,但奴婢笨的很不識得,隻覺得這顆有些像就拔來了。”
吳月越來越覺得自己說起慌來,臉不紅心不跳,剛疾奔時就擔心許槿逸問詢自己的去處,靈機一動從身旁拔了一根也不知是什麼的草,握在手中。這會見許槿逸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索性就拿出來探探。
沒想到,果然有用,因為她從許槿逸的眼中看出了柔和,好似冬日裏突然掛起了暖陽,讓那副冰冷的雕像正慢慢融化。
“這不是藥,放下吧!”
吳月假意失望,將手中的草放到了一邊,然後又靠近許槿逸一些,直到能夠味道熟悉的藥香味。
許槿逸也不知為什麼,此刻的心好似舒坦了許多,好比鬱結許久一下子豁然,很是舒坦。
“少爺,我們要在這裏多久?”吳月想起剛才的那對碧眼心有餘悸,她低聲問道。
“等那兩人返回後動身。”
吳月抱緊了膝蓋,朝著許槿逸的身旁又靠近了一些,近的彷佛能夠聽到對方的呼吸聲,也許隻有這樣才能平息心中的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