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
書扔到門口不說,就連桶裏的水也溢了出來,落在木板上一片,吳月小心翼翼的撿起書走到許槿逸的身邊,她低著頭不敢看現在的許槿逸是什麼表情,隻是將書放在了桌子上後,卷了卷衣袖蹲下了身,像往常一樣脫去許槿逸的鞋襪。
怎會這麼涼?
當鞋襪褪盡,吳月感覺到許槿逸的腳冰涼入骨,甚至到了膝蓋也是如此,這讓吳月一愣抬起了頭。
此時,許槿逸劍眉緊鎖閉眼淺眠著,呼吸間吳月聞到一股淡淡的酒味,這味道是從許槿逸身上散發出來的。
醉了?
吳月挑了挑眉頭,這還是她第一次見許槿逸喝醉。
不過腳太涼了,吳月欲將許槿逸褲管卷到了膝蓋上,隨著褲管卷的越高吳月的手卷的越慢,她低下頭望著膝蓋處,停留一會,眼前的兩邊的膝蓋上各有一條兩指長的疤痕,且彎彎曲曲好似蜈蚣一般甚是嚇人。
吳月一頓,終於知道許槿逸站不起來的原因了,一定是和這傷疤有關。
“是不是很醜?”許槿逸帶著酒氣開了口,自吳月進了門就已經清醒,他微眯著眼看著吳月的一舉一動,包括卷起那從不讓見到的雙膝,當他看到吳月微愣的眼神時,心裏莫名的冷了許多。
濃濃的酒味傳入吳月的鼻腔,她並未回許槿逸的話,而是將浸了熱水的濕布擰幹置於雙膝上,一遍,兩遍,直到膝蓋漸漸有了暖意,才將雙腳擦拭幹淨穿上備用的新襪。
“大少爺,今日還走嗎?”吳月站起身,低頭問道。
許槿逸搖了搖手,捏了捏眉頭,很久沒有嚐過酒了,今日嚐之方知自己不勝酒力。
等吳月退了出去,許槿逸站起了身,一步步艱難的移動著,也許是習慣了吳月在身邊扶著自己,當隻剩下他一人時,才知道諸事不順,就連整個身子似乎都是偏的。
明明走了一個來回,對於許槿逸來說好像走了好久,不僅身動頭也暈了些,酒果然不是好東西,但有些時候卻不得不喝。
令許槿逸沒想到的是,吳月居然又折回來了,手裏還端了茶壺朝著他走來,許槿逸停了下來望著漸漸靠近的人,心裏居然流露出絲絲的期待。
吳月忙於放下手中的茶壺,扶著許槿逸朝著桌子走去。“茶可解酒,可讓你明日頭疼感減輕。”
說話間,吳月倒了杯熱茶遞給了許槿逸。
“其實,我不覺那醜,我也有的,你看。”吳月卷起左手的衣袖,將手腕伸到許槿逸的眼前,白皙的皮膚上明顯有塊銅錢般大小的紅印,跳閃的燭光之下,紅印如朱砂般豔麗,似待嫁女子的紅唇,令人駐足吸引。
許槿逸轉眼望去直到吳月落下衣袖,才收回了眼。
“反正藏了起來誰也看不到,管他美與醜,總不至於卷我的衣袖,卷你褲管來看!若是真有人卷你的褲管,我相信那人也不會看到明日的太陽,因為朝南可不是善人。”吳月笑了起來。
不知是不是酒精作祟,許槿逸望著眼前的吳月比往日好看了許多,尤其那雙會說話的杏眼,還有那如櫻桃般的薄唇,一張一合間,極其誘人。
“喝吧!”吳月將水杯端起,送到了許槿逸的麵前。而許槿逸也毫不猶豫的接過,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