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南正想著聽到有人在敲門,他起身開了門,來人是董娘,平時董娘不會在這個時間過來,此時出現一定是剛才的緣故。
董娘走到許槿逸的對麵坐了下來,拿起酒壺為自己斟了一杯酒,也為許槿逸斟了一杯,不等許槿逸舉起,自己一飲而盡。
“剛才擾了公子的清淨,董娘先給公子賠個不是。”
“無妨。”許槿逸將手中的空杯放在桌上,董娘接著續了一杯。
“其實董娘心中一直有個疑問,不知能否相問?”董娘與許槿逸並無相交,若不是許槿逸踏入明月樓,恐怕兩人不會有所交集,僅憑三日的相處董娘認定眼前的人非富即貴,且是位大事者,唯有欠缺的就是那雙腳,董娘有些歎息。
“請說?”
許槿逸垂首,望著杯中酒,這已經是第四杯了,若再飲下去估計就要醉了,所以他在猶豫是否要喝下去。
“自公子進入明月樓這已經是第四日,在這幾日中,公子既不看舞,也不召舞女,就連我明月樓頭牌言曼唱曲,你也不去聽,每日坐在這屋中看書飲酒,所以董娘疑惑,公子這是為何?”董娘語閉又飲盡一杯酒,麵帶紅霜的望著許槿逸。
“等人。”
“等人?能否告知董娘等的是誰?這樣也不至於讓明月樓唐突了貴客。”董娘說完,意識到話有些多了,連忙又倒了一杯酒。“公子莫怪,是董娘逾越了,自罰一杯。”
“故人而已。”許槿逸攔下董娘敬酒的手,淡然笑道:“董娘莫要喝醉了,這明月樓還要依仗你呢?”
“公子有所不知,這明月樓少了誰都可以轉動,所以說,我也隻是個閑人而已,董娘再敬公子一杯。”
一旁的青荷蹙了蹙眉,她看的出自家少爺並不是很樂意飲酒,雖然董娘並不會讓人厭惡,但這個時候不免讓青荷也產生了反感。
“董娘也叨擾公子多時,也該識趣的退了,若公子等到了人,不妨讓董娘盡盡地主之誼。”董娘說著站起了身,微微行了一禮走出了屋外。
許槿逸等董娘走後,微微閉了眼,這四日以來每日以一杯遞增,從第一日的一杯到今日的四杯,著實讓他有些吃不消,頭部昏昏沉沉。
他閉著眼斜靠在一旁,半醒半睡著。
青荷從一旁取過一件披衫走到許槿逸身側,輕手輕腳的為其蓋上,卻在收手時,手腕上的疼痛讓她慌了神。
許槿逸突然坐起,墨黑的雙眸緊盯著青荷,全身散發冰寒之氣,令青荷膽寒。“大少爺?”
許槿逸定了定心神,倏地放開了青荷,速度之快險些讓青荷跌落地上。
緊接著,青荷見到那件披衫飄落地麵。
青荷頓時一驚,趕緊退到一邊,不敢上前。
屋內靜悄悄的,隻能夠聽到淺睡的氣息,青荷探了探頭見到許槿逸斜靠在一邊,那樣子好像已經入了眠,於是小步走到披衫那處將其撿起,掛在一旁退回了原位。
青荷的心砰砰直跳,剛才許槿逸那樣子仿佛變了一個人,陌生的很,她輕輕撩起衣袖,見剛才許槿逸緊握的手腕上,嫣紅一片,忍著火辣的疼痛不停的安慰自己:大少爺如此,一定是醉酒的原因。
這間屋子靜的連根針落地都能聽見,然而隔壁的屋子吵鬧的很,不時聽到女子的嬉鬧聲,與陣陣輕跑聲,中間還夾雜著男子淫詞豔語,青荷靠的最近,一直低著頭,臉紅如果,她從未聽過那麼露骨的言語,恨不得雙手捂耳,避開隔壁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