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夫人微微張開了口,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最後走到坐榻上,搖了搖手。
吳月先是將衣衫係好,再彎下身將襦裙撿起,整裝之後走出屋內。
此刻,許槿逸已經坐在屋外,抬頭望著那輪明月,那是個很圓的月亮,而且很亮,吳月走到身邊也抬起了頭,她知道剛才的那番舉動一定讓許槿逸吃驚不小,但是那種情況下,她也不知道如何證明自己不在乎,唯有這個方法。
“你是不是很委屈?”
委屈嗎?
吳月何止委屈,她還有怨念,是身為婢女無法爭取的怨念。
“奴婢推你回院子吧!”經過了一天的折磨,無論身體還是心理,吳月真的不想說了,她推著許槿逸回了逸院,見守在院外的宋玉之,她也隻是扯了扯嘴角,苦笑著。
她和宋玉之簡單交代了幾句回了耳房,顧不得其他一頭埋進被窩裏,沉睡到天亮。
這夜,許槿逸坐到深夜,燈未滅,望著不遠處堆放一尺高的手稿,他想了很久。很久。。。
等到次日開門時,見宋玉之早已站在門前,隨後兩人進屋說了很久,直到吳月和朝南都已經站在屋前多時,都不見兩人從裏麵走出。
吳月平心靜氣的站著,偶爾看看那兩個紅腫的手指,本以為經過昨日府中兩位夫人會放過自己,誰知蕭姑姑身旁的婢女又來了。
吳月低著頭走了過去,看著昨日丟下的半桶瓜子,暗自叫苦,心裏明白昨日雖然證明自己不在乎,不代表老夫人不安排事情給自己做,可是能換一種方式嗎?
這瓜子剝完了,她的手可真的廢了。
關鍵這還不是最重要的,她在夫人這裏還聽到了芍藥生病了,已經高燒一夜了,不讓梁大夫去醫治,蕭姑姑已經束手無策,找了老夫人想辦法。
老夫人思前想後讓人去請了宋玉之,沒想到宋玉之並沒有過來,連請了兩次依然無果,吳月聽到這裏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過來了,怕是老夫人想用自己要挾宋玉之吧!
吳月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一炷香之後,宋玉之終於到了老夫人的院內,他走到了吳月的身邊,拉起吳月的手淡淡道:“我可以去醫治,但我要帶著她。”
老夫人點了點頭,讓宋玉之將人帶走去了隔壁的房間。
第一次進入芍藥的屋子,吳月四處打量了一番,才發現自己與她差別真的很大,粉色的幔帳,散發著女子的磬香,左側的銅鏡下擺放著各類的胭脂,還有一把桃木梳斜放在一旁。
“芍藥,宋大夫來了,你睜睜眼。”蕭姑姑走到床前低喚了一聲。
芍藥微微睜開眼,屋門處亮光刺了她的眼,她再次睜開見到頎長的身影站在不遠處,視線中的人慢慢清晰,她見到了宋玉之的臉。“宋大夫。”
蕭姑姑問道“讓宋大夫幫你看看可好?”
芍藥微微點點頭,幹裂的嘴唇幾次想說話,卻又閉上了。
蕭姑姑讓了道,讓宋玉之做到床邊的椅凳上,幫著芍藥看診,宋玉之看的極快,不一會就站起轉了身,腳步還未踏出,就聽到身後的人低語道:“宋大夫,放心,我已決定進入祥寧院不會糾纏你,你也不必再躲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