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不問問我剛去了哪裏?”
“你想告訴我自然會說,不想說我也無法。”相處了許久,吳月總算了解許槿逸性子。
“這個問題你一定要問。”許槿逸抬了抬腳,方便她穿上襪子。
“去哪了?”
“你不該這麼問。”許槿逸身子朝後傾了傾,邪魅的望著吳月。“你該說,惜白你去了哪裏?做了什麼?”
吳月挑了挑眉頭,慢慢轉了身朝著許槿逸靠去,她越是靠近許槿逸就越往後傾。
“你又喝酒了?”
淡淡的酒味傳入吳月的鼻腔,她捏了捏眉心,每一次許槿逸喝了酒就會犯傻,剛才進屋沒聞到酒氣,這會聽到許槿逸異於平常的說話方式,頓時讓吳月醒悟。
“喝了一點點。”許槿逸索性倒在地上,一手放在腦後,歡喜的很。
吳月穿好鞋襪之後站起了身,卻被許槿逸急忙拉住。“你怎不問我為什麼喝酒?”
“為什麼?”吳月有些敷衍。
記憶中許槿逸喝完酒會比平常安靜,自從相處後她發現一切都是假象,更加呱噪。
“我高興。”許槿逸麵容上的開心並不敷衍,那是打心眼裏無法言明的喜悅,喜到每一根血管,每一滴血液。
吳月擺了擺手,無奈的很。
“你去哪?”見吳月要走,許槿逸又拉著了她。
“看雪,你剛回來,那就在屋裏好好暖暖身子,我去看看臘梅開了沒。”吳月說著掰開了許槿逸的手,急速的跑了出去。
屋外依舊下著雪,隻是沒了昨日那般大,但腳下的積雪已深,每踩一步留下深深的腳印,行一路,印一路,最後吳月到了臘梅前,身後也留下長長的腳印。
她抬頭望著視線中黃色的花骨朵,已悄然盛開,回想起她娘曾對她說過的話,做人應如傲骨梅,
它在寒冬中綻放最美,鐵骨錚錚傲然挺立。
吳月自從離開楊府,她再也沒有見過臘梅,許府中曾聽說祥寧院裏有,但吳月並不敢闖入,如今華陽府中見到,心中甚喜,她最親的人是她的娘,隻要和她娘有關的一切,她都記入腦海中。
她用手撥了撥一株臘梅上的落雪,伸出手碰了碰那朵盛開的花瓣,極其小心生怕傷了花朵一般,看了一會之後,忽然一陣冷風襲來,她收了收鬥篷立即轉了身。
但早已立在身後之人卻阻了她的路。
“不是讓你在屋子裏麵嗎?怎麼出來了?”吳月撣去許槿逸披風上的落雪,有些責怪之意。
而許槿逸也在做著相同的事,他為吳月撣去落雪,將溫熱的柔荑拉至心口,雙目如星的望著,繼而飽含深情道:“華陽府缺個女主子,你可願意去做?”
女主子?
吳月心中一顫,試圖將手從許槿逸的手中抽離,卻是徒勞。“府中留一處側門即可,我不奢望。”
自古門當戶對,這是不爭的事實,許府又豈會讓主子娶奴婢,如今留個側門做個姨娘,吳月也可接受。
但說出這樣的話,她的心其實不好受。
“這恐怕不行,聖後可不會為了側門人來證婚。”許槿逸含笑的說道,那石墨般的雙眸閃閃發亮,似要穿透吳月的眼睛直達她的內心。
無人知道他此刻多麼高興,那麼想分享,讓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