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隨著芍藥走了百米遠,穿過走廊來到正院的後側停了下來。她低聲問道:“芍藥姐,你說她會不會將剛才的事情,說給少爺聽。”
“應該不會,剛才你又沒有指名道姓,她又怎會抹黑了自己,硬往上貼。”
秋菊聽到此,稍稍安了心。“那現在如何做?”
“不動,這府裏自然有比我們著急的人。”芍藥胸有成竹的樣子,含著笑看著不遠處。
西廂房內,楊明儀走走轉轉,心急如焚,她垂首多遍,不時的看看海棠枕,等青荷步入屋內,目光才有所離開。
“可打聽了,昨夜二少爺到底在哪裏?”
無論是在吳月那裏,還是在真兒那裏,這對於楊明儀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大婚在即,又怎能讓這兩人生了變數。
“問了,芍藥隻是說從別人口中聽得,並不是很清楚。”
“誰?難道不是守夜人親口說的?”
青荷搖搖頭,表示不知。
楊明儀將目光落在海棠枕上,心下一橫,“青荷,你隨我去一趟夫人那裏,還有那傷口,我曾聽人說要見陽光方可好的快些。”
“是。”青荷將袖口卷起,露出那銀釵劃過的傷痕,她一路低著頭,隨著楊明儀去了許氏的院內。
剛進院子,秋素正從內走出,她向楊明儀行了行禮。“夫人這會無事,見到姑娘來了定要高興了。”
楊明儀笑了笑,隨著秋素走了進去,剛進屋內,就見許氏坐在榻上手拿細針,瞅著一塊湖藍色的錦布不知如何下手。
“嬸嬸。”楊明儀走進榻前頷首行禮。
許氏忙丟下手中的針線和錦布,笑著讓楊明儀坐在榻上一角。“我剛想著你,沒想到你就來了,你瞧瞧這布,用來做什麼好呢?”
楊明儀接過瞅了瞅,手順著布上的花紋滑動著,說來奇怪,錦布上的花紋是她未曾見過的,奇怪的很。“這是給兄長的?”
多次見許槿淩青衣居多,有時候也會穿紫色,總的來說,許槿淩一看便是花花公子,遊走花間的人,而許槿逸則不同,淡雅如塵。
許氏搖搖頭,“這是給槿淩備的,等你們成婚後他也該有所成長,不該穿那些花裏古哨的衣服,所以給他備了這藍色衣衫。你瞧瞧可好。”
“嬸嬸手巧,眼光獨特自然好。”
經得楊明儀一番誇讚,許氏也樂開懷,“今後槿淩為人夫,為人父,有些事情我也該擱下了,你是他的妻,以後就該你忙些了。”
許氏抓著楊明月的手拍了拍,慈眉的笑意讓楊明儀雙頰酡紅。
兩人研究一番花色,楊明儀也說了一番見解,許氏更是對這媳婦讚不絕口。
須臾,楊明儀將目光移到青荷身上,便朝著她點點頭,青荷知其意走上前,道:“夫人,姑娘知道你睡眠不是很好,故這幾日連夜趕工繡了海棠枕給你,你瞧瞧。”
“哦?”許氏吃驚不小。
青荷幾步上前,將枕頭送到許氏的麵前。“這枕頭裏放了少許決明子,可緩解夫人的失眠症。”
許氏接過,喜不自勝,她的手摸著枕頭上那株栩栩如生的海棠,越看越喜歡,連連稱讚,最後想起剛才輕瞥間,見到青荷手上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