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槿逸進入屋內之後,棄車走入空出的南側,他席地而坐,先是給三位每日倒了一杯自帶的花酒,接著說道:“府中有些事,耽擱了,所以自帶桂花釀以表歉意。”
九娘隨即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你忙,我們眾人知,也隻有你,我九娘才會等的毫無怨氣。”九娘說完聞到淡淡的桂花香,她將空杯置於鼻尖聞了聞。“這真是好酒,哪裏得的?”
婁子鶴笑而不語,他幫著九娘斟滿酒之後,自己也輕啄了一口,當酒杯落下他的眸光移向了吳月。
“今日已是第四次見麵,怎麼不見你謝我?”
婁子鶴的話也讓其他兩人的目光移向吳月,朱子嘰依舊無聲,淺嚐了杯中酒,而九娘卻站了起來,她將吳月拉到身側坐下,讓吳月坐在自己的右側,緊靠著許槿逸。
“既然人都領來了,為什麼不介紹一下,免得以後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識自家人。”
許槿逸含笑的將杯中的酒一口氣飲盡,他伸出左手拉起吳月的右手,並將兩人的手放在桌上,讓眾人見之。“她叫吳月,早已與你們相識。”
九娘見許槿逸麵色緋紅,掩嘴輕笑出聲。“這裏怕是我最早見她,我與她相識於五年前,若不是二公子將人帶走,這玖風居紅牌一定是她了,丫頭,我的話可是真的?”
“嗯,吳月一直記著。”吳月從來沒有忘記九娘和許槿逸是她的恩人。
“瞧瞧,那時候我就覺得這丫頭是富貴之人,不該埋沒在花樓之中,所以我才會答應讓二公子帶走,如今看來,還真是對了。”九娘笑著含了一口酒慢慢飲下,卻不想麵前又多了一杯酒,她詫異的望著遞酒的人。
“這是為何?”
許槿逸也噙了一口酒,笑道:“你說錯話了,這裏唯有我是最早見過吳月的人,從她出生,我便見過。”
許槿逸說的一點都不假,若不是見麵也不會有交集,吳月不由得將手觸碰那處紅印,不久前還是很討厭,如今卻是感激。
婁子鶴未聽到吳月的道謝,顯然有些不高興,他將酒杯重重一放,雙目望著吳月,直到將吳月的視線移了過來,他挑了挑眉頭,似在讓吳月記起那夜樓前的事。
許槿逸見狀,一手攬著吳月的肩膀,含著笑說道:“今日的桂花釀就是吳月特地為你們準備,所以你飲下酒就當是還了謝。”許槿逸自然知道吳月和婁子鶴發生了什麼,隻是心裏有些不舒坦,尤其見到婁子鶴的桃花眼,更是不舒坦。
興許婁子鶴和索曾舒出入花樓久了,整個人看起來自帶誘惑,那是一種男人看女人的眉目,無關金錢,隻談男女。
婁子鶴本想逗逗吳月,見許槿逸如此護住隻好放棄,他轉身朝著九娘笑道:“九娘你有所不知,我與這丫頭也早就相識,剛好比你早了一年。”
“哦?”九娘放下酒杯有些疑惑。
婁子鶴豎起一指,笑道:“我曾受二公子相托,私下去了一趟杏園村,很不巧那日瞅見她正當英雄,將一個傻子護在身後,望著前有溝壑後有追兵,我還出了手,才令她與那傻子安然退出。”
吳月一驚,當日在杏園村中被劉伯夏抓走後,腦中的零散記憶告訴自己,是她救了祥生,但是也曾有過一絲懷疑,畢竟弱小的自己,又怎能將比她強壯許多的劉伯夏推入汙穢之地,現在聽到婁子鶴如此說不免釋然,可是自己的怎麼一點記憶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