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月笑著伸出手指,慢慢勾畫著許槿逸麵容,從眉角到鼻子,薄唇,再到下顎。“還記得第一次見你,我很怕,很怕,怕到心顫不敢說話,那時候我就想著,隻要你讓我走,我寧願一輩子不見你,你到東,我便到西。可是短短一年,我的想法變了,因為你是如此的好,讓我舍不得離開,舍不得放棄,恨不得天天在你身邊,看著你。”
“若是。。若是有一天,我忘記了所有事,甚至忘記你,記著一定要讓我想起,一遍不行,就兩遍,將你的名字寫在我的手心上,將你的畫像放在我的床頂,隻要我醒便可以看見你,認出你,可好?”
吳月說著一滴熾熱的淚落在許槿逸的腿上,浸濕了那處的衣衫,她好怕忘記的眼前人,若不是今日遇見那幾個人,聽到那些話,她或許就不會知道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
吳月指著許槿逸的心口,問道:“你說過我在你這裏,那能不能告訴我,那裏是什麼顏色?”
許槿逸聽著吳月的話,皺起眉頭,他抓住吳月的手指,不知道吳月為什麼會這麼想,但今日的吳月多愁善感,確實有些變化。“彩色的,今日天氣好,便是藍色,今日花兒豔,就是紅色。。。”
吳月坐起身,雙手托起許槿逸的雙頰,將唇落在那冰涼之處,蜻蜓點水,沾之即離,隨即她站起身,走到屏風處,慢慢將屏風合上,燈影之下,將吳月的身形照得清清楚楚。
許槿逸望著屏風上的身影,情不自禁的走了過去。“你在擔心什麼?”
許槿逸感覺到吳月的身影一怔,他伸出手想推開屏風,然而吳月卻是固定的很緊。“我好像得了病,記不得事了,除了九娘所說,其他的一概不知。”
“然後呢?”
“沒然後,就是想告訴你甩不掉我了,我得趕緊將長安城的許記漲幅三成,然後與你拜堂成親,這樣你想甩也無門了。”
吳月突然的轉變,將許槿逸緊繃的心又瞬間鬆了開,他笑著望那身影漸漸離去,當他入榻之後,他回想著吳月剛才的話,在裏麵找出了幾句真與假。
剛才吳月說到記憶出了問題,這一點之前許槿逸就已經發現了,比如那個玉簪,吳月居然忘之腦後,想到此,許槿逸的眉頭緊皺,他立即拿起筆書寫了一封信,交給了屋外的朝南。
他想宋玉之處理更會妥帖一些。
次日
九娘打了無數個哈欠,走到吳月的屋前敲了敲門,今早董娘將昨夜自己的窘態,全部告訴了她。
“咦。。她人呢?”九娘望了一眼董娘,見對方也一臉懵然,接著又敲了敲門。。屋內還是沒有回應。
九娘想了想,直接推門而入,卻發現屋內早已空空。
“吳月去了哪?”
“今日沒見她出門,怎就不在了?”董娘大步走到裏麵,卻也沒有發現吳月的身影,這就讓她也奇怪了。
這時中間的屏風被拉開,許槿逸合衣走了進來,他望了一眼九娘,見九娘低著頭,淡笑道:“這會她應該和子鶴在一起。”
昨日吳月有太多的不知,雖然稀裏糊塗的和自己走了出去,但許槿逸了解吳月,必然想知道更仔細的訊息,所以臨睡前,吳月問了許槿逸那兩人的住處,清晨天色蒙亮,許槿逸便聽到吳月處有輕動的聲響,他雖不做聲,卻眸定她處。
九娘見到許槿逸有些不好意思,她抓了抓頭。“真是抱歉了,昨日多喝了兩杯,有些胡言亂語。”
“無事。”許槿逸越過九娘走出屋外,他扶著圍欄看著樓下,花樓都是做晚上的生意,一到晚上鶯歌燕舞不絕,而一到早上則是靜悄悄,靜的可以聽到人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