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兒得罪了人。”
木章擎一聽頓時冷靜下來,真兒性子剛烈,得罪人的事情常有,細算下來卻不知她到底得罪了誰,但看著許槿逸推著輪椅走出了屋外,自己隨即跟了上去,直到兩人上了馬車,許槿逸才淡淡開口。“你去洛陽城外向南三裏處,看看是否真有一個酒家,若是有就將木童的畫像拿去辨認,問問那些人是否認得。”
“是。”
等許槿逸去了品玉閣,卻發現吳月不在其內,細問之下,才知道吳月隨著掌櫃去了別的地方,這些日子,吳月化悲痛為動力,整日埋首其中,雖然看不出一絲傷心,但許槿逸知道,那心必然苦。
約莫過了兩個時辰,酉時吳月才隨著掌櫃回來,等回來的時候手中多了好些木料,且每個木料上都貼了紙條,深入其內,吳月沒有發現掌燈的屋內,早已有人在等著自己,等她回到往日所坐的地方,才發現許槿逸。
她先是吃驚,而後放下手中的木料,朝著許槿逸走去,近到身前許槿逸望著自己,她笑了笑,並接過許槿逸遞來的茶水,一飲而盡。
許槿逸很自然的接過吳月手中的空杯,溫潤的說道。“今日收到奶奶的信件,信中提起了你。”
“說了什麼?”那日不告而別,吳月還怕老夫人責怪自己,此時再聽不免有些緊張。
許槿逸為吳月撣去木料遺留下的木屑。“沒說什麼,隻是交待酉時一定要回府,若是不聽,就休想再踏入許府的大門。”
“還有沒有其他的話留下?”
“元兒已經無事,那平兒也受了罰被奶奶賣進了青柳居。”
許槿逸說完雙眼灼灼的望著吳月,即便是燭光下,許槿逸依然能夠看見吳月泛紅的臉頰,和額間滲出的汗水。此時的吳月不施粉黛,發絲由一根青帶束起,清爽的同時,也像極了瘦小版的少年郎。
“可查到,那毒藥從哪裏來的?”府內能出一種毒藥,便會有兩種,還會有更多,隻有找到毒藥的根源,才會真的斷絕。
“查了,這是毒也是藥,平兒老家有這個東西所以識得,她也是無意中從福來那裏見過,便要了一些帶在身上。”
“然後呢?”
“然後元兒與她多次過激,才會讓她有了報複之心。”
“原是這樣。”吳月有些失望,本以為能夠釣到大魚,原來是自己虛驚一場,府中的婢女不能私自出府,然現在卻有毒藥在身,所以吳月才會有所遐想。
“還不走?”
“好,這就回去。”吳月用衣袖擦拭滴落的汗水,拉著許槿逸的手。
一路上,吳月緊靠在許槿逸的懷中,許是太累了,還未到華陽府,人已經沉睡。
許槿逸將吳月抱起走入耳房,平放在床上,為其蓋好被褥剛想走,卻被一個柔荑反手抓住。“惜白,能不能陪陪我。”
“我好累,好痛,好困。”
許槿逸頓時心口被人緊緊抓著,令他有些透不過氣,漸漸地見吳月輕輕移動著身子,在外沿留下一人的位置,他脫去鞋子躺在身側。
吳月閉著眼睛感覺到身邊人的暖意,慢慢的朝著許槿逸移了過去,直到將頭貼在他的心口,才靜了下來,淺淺的呼吸吹在許槿逸的心口,隔著那層布都覺得灼熱非常。
到了深夜,許槿逸方將被子蓋在身上,每當要沉睡時,總能被吳月的驚觸嚇醒,他不時的用手輕拍著吳月的後背,一遍兩遍。。。。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