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熟悉的長廊,她來到聽雨院,踏入其內後,見到宋玉之正悠閑的坐在地上,似是在玩著好玩的物件,她慢慢走過去,靠近身側,低頭望去,見宋玉之正用一根草撥動罐中的蛐蛐。
在吳月的眼中,蛐蛐就是不務正業的人所樂之物,曾經李嫂也喜歡用蛐蛐打賭,但此時宋玉之怎就喜歡上了?
她默默看了一會,然後低語道:“那個瘦的要贏了。”
宋玉之依舊低著頭,笑問道。 “為什麼?”
“瘦的的那個星門凸起,必屬壽星,是為上品,而大的那個徒有身大,然麵部扁平,橫斷突兀屬於下品,兩蛐相鬥牙齒做器,僅憑這個那瘦的必贏。”曾經,李嫂因蛐蛐輸了不少錢,吳月為此特地研究過,所以知道一些。
宋玉之倒是吃驚不小,他放下手中的草,轉身望著吳月,含笑的說道:“可我怎麼就覺得那個大些會贏。”
“瘦的會贏,你信我。”
“不如我們來打個賭,若是我贏了,你便答應我一件事,若是你贏了,我便答應你一件事,你可願與我打賭?”宋玉之雙目灼灼的望著吳月,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打賭,隻是沒想到會是吳月。
吳月想了想,點點頭,今日本就是請宋玉之幫忙,若是自己真的贏了,宋玉之就必須要幫忙不可了。“好,我賭。”因為她知道自己必贏。
吳月與宋玉之對坐,手裏也拿起一根結實的草,然後撥動著蛐蛐的腿部,她一邊挑動,一邊瞅著宋玉之,見對方很是認真的模樣,自己也專心起來,她的手法雖不如其他的人那般嫻熟,僅憑著記憶,她慢慢將那隻瘦小的蛐蛐變得鬥誌昂揚。
時間匆匆溜走,兩人坐在地上鬥了許久,全然不理會府內的其他人,彷佛將他們隔離在一個獨立的空間,隻有彼此二人,宋玉之曾幾次抬眼,偷偷看著眼前的人,一遍又一遍,也許隻有這個時候才會屬於他們自己,靠的這麼近,她也這麼安靜。
淡淡的桂花香傳入宋玉之的鼻尖,讓他回想起與吳月在聽雨院的那段時光,點點滴滴都告訴他,那個心仍在隻是隔著一麵牆,那個記憶也在,經常擾亂他。
“你多久沒去槿淩的墓地了?”宋玉之突然開口,擾了這份清靜。
吳月抬起頭,想了想。“昨日去過。”昨日吳月帶著錦羅去了那處竹林,為許槿淩掃去墓碑上的浮沉,也說了一會話。
“哦。”宋玉之有些失落,本想以這個借口帶著吳月去一趟,兩人曾共處的地方,一人刻花,一人看書,這樣的日子曾經隻覺得是美好,時到今日才發現那是奢侈。
吳月忽然站起身,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擦了額頭上的汗水,她笑著說道。“我贏了。”
宋玉之望了一眼罐中已經死去的蛐蛐,無奈的站起身,撣了撣一身的浮沉。“說吧,你想做什麼?”
“我要見上官婉兒。”
“好。”宋玉之答應的很爽快,彷佛早已知道吳月所想,他慢慢轉過身背對著吳月,從腰間取出一個指刀遞給了吳月。“不過,你要帶上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