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吳月青絲用一根素繩挽起,身著青衣,好似是在祭奠著誰。
吳月進入屋內,四周打量了一圈,然後看向楊明儀。“我的好妹妹,怎落得這般田地,我可記得你連後廚的油煙味都沒法忍得,怎今日可以忍下潮濕的熏味?”
“楊家的大小姐,許府的二少夫人,周府的三娘,索元府的四娘,你說說我該喚你什麼?”吳月手裏拿著一個剛買的塤,放在手中輕撫著。
吳月的每一句話都在刺痛著楊明儀,她緊握著雙拳,手漸漸移向腰間,數秒之間她從眼見取過一個銀釵刺向吳月。“去死吧!”卻不想被吳月避開。
“怎了,沒力氣?”吳月走到楊明儀的麵前,奪下那根銀釵扔在地上,“你找人查我,卻不知我已經安排人在你身邊,你的一舉一動,青荷都告訴我清清楚楚。楊明儀枉你防了許多人,卻總是分不清孰輕孰重。”
“青荷?”楊明儀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青荷出賣她。
吳月抓著楊明儀的手,拖到桌前望著擺放的那個塤。“有個人最喜歡吹塤,你可知那人是誰?”
楊明儀避開。
“木童,你還記得?”
吳月說話間從腰間取出一把弧形的匕首,她將楊明儀的手按在桌上,五指分開,無論楊明儀如何掙紮,都被吳月禁錮的緊緊的無法動彈。“他是我的弟弟,卻被你教唆他人砍其雙手和雙腳,你說我該怎麼為他報仇呢?”
“我就是要你身邊的人死,你越是傷心我就越高興,也不枉我恨你多年。”楊明儀忽然大喊起來,如今她體力不好,掙脫不開,同時她也知道自己的娘一定是被人扣住了,不然不會進屋。
啊!!
隨著楊明儀一陣痛苦的聲音,她的小指被吳月手中弧形匕首截斷。“當日你讓周簡行事的時候可有想過今天?”
“可有想過斷指之痛,是何滋味?”
“楊明月如今我敗給了你,要殺便殺。”楊明儀自知無法逃脫,也傷不到吳月半分。
啊!
“木童當日一定也很疼,周簡也應該更疼。”吳月說完忽然大笑起來,而後低下頭在楊明儀的耳邊低語道:“周簡是我殺的,是我砍斷了他的手,劃破了他的臉,當日他是如何劃木童,我便是如何劃他。”
楊明儀驚呆了,之前就聽說過,周簡被一個青衣少年郎殺了,卻不知那個青衣少年郎居然是眼前的人,她隱忍著懼意和疼痛,再次說道:“怎麼你也想劃破我的臉?”
吳月笑著將匕首抵在楊明儀的臉上,尖端沒入皮膚,泛出一點血珠。“你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赤身從這客棧中走出,一個就是被我用這匕首劃破臉。”
當日驅離楊府的時候,楊明儀慫恿他人要吳月赤身離開,所以吳月還記著。
這兩個楊明儀自然都不會選,她看了一眼斷了兩根的手指,發現自己的手正在顫抖著,眼珠百轉。
“我就不明白,就為了那些少時的事,你恨我至今?”之前聽楊明儀說過,吳月搶她的爹,給她吃剩下的東西,還有穿過的衣服,但在吳月的眼裏也不至於會有這般恨意。
一定還有什麼?
聽到這裏,楊明儀藏匿已久秘密終於爆發,大汗淋淋的喊道:“你就是一個禍害,何止那些仇,我與你真正的仇恨,是你居然讓家裏的仆從去我洗澡的地方,看光我的身體,你說我該不該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