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並沒有覺得這是忍受,反而樂在其中。”許槿逸說著,便將腰間所掛墨綠色玉佩摘了下來,遞到武後身前。“這應當歸還。”
武後望著眼前的玉佩心裏不是滋味,這玉佩是雙生子百日時,她親手贈送,當日許槿淩的玉佩被索曾舒摔碎,武後因此責罰了索曾舒,既然送出,又豈會收回。“你什麼意思?”
“草民怕再無歸還的機會,同時也怕玉佩沾染了血腥。”
“你也會怕?若是怕又怎會做出那些事情?”武後想著造反心裏就更不痛快,這造反本就是最讓人忌諱,尤其她到現在還記得李淳風的相士之言,若不是如此,她又怎會被高祖罰到尼姑庵?
她好不容易踩著眾人的肩膀得到今日成就,又豈會讓人反了去,即便這個人是她的兒子,那也不允許,今時今日,她的意圖已經明顯,先是修建明堂,再者她要登基成皇。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武後看著許槿逸,她之前一直在許槿逸身上找不到熟悉人的影子,今日當許槿逸站起,她似乎找到了,是那一股子傲氣,與那人極像,讓武後情不自禁的走了過去,將手落在許槿逸的手臂上。“你怎就不知珍惜,今日的許府和華陽府可都是他的命換來的,因為你的愚笨讓所有人深陷險境,許槿逸你錯了,大錯特錯。”
“隻是一封信就將草民的家人,朋友都關入大牢裏,生死聽由奸人,草民也無話可說。”
“跪下。”武後厲聲道。
許槿逸跪下,雙手托著那塊墨玉。
“若是你真沒有做出那些事情,自然不會受牽連,但張厚是不是你的人?”
“是。”
“他出行可是聽你授權?”
“是。”
“那你與安南王李穎是否認識?”武後看著許槿逸,試圖從眼神中看出蛛絲馬跡,然而許槿逸的眸光如水,未起波瀾。
“認識,凡是與商者有交集,亦或者與武侯有交集的我必然認識,而那安南王李穎便是其一。”許槿逸確實讓張厚遞出一封信,送至安南王李穎,不過字裏行間都是提醒,卻不想那簡短的信,竟被人掉了包變成反武言論,不過許槿逸倒是佩服那個模擬字跡的人,居然像極了自己的字。
在牢中的這幾日,許槿逸一直都在想,到底是誰有這居心,能夠模仿自己的字跡,絕不是一兩日,這不得不讓許槿逸思想許久。
“你可要好好想清楚,一子錯,滿盤輸,現在牢中關押的可都是華陽府和許府的人,這裏麵包括你的母親和奶奶。”
“草民知道。”
武後歎了一聲氣,本想繼續說些什麼,但見到許槿逸從容的麵容,卻又開不了口,在她的心中始終不願意相信,許槿逸會參與反武,等步行到牢門處,武後又停了下來,她回眸看了一眼許槿逸,說道:
“七日,我給徐遇隻有七日的時間,若是沒有對你有利的結論,你該知後果如何?”
許槿逸抬起頭,望著漸漸遠去的武後,想著那句後果不禁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