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鳴用力的攥緊拳頭,急促地問:“阿麗,你說的是真的?”“當然真了,反正地球也沒了,這裏也挺好的,能活的長久一些,到處看看也挺好的。”羅麗輕鬆的說著。
鷹鳴不知道什麼是地球,但是他抓住了關鍵詞“當然是真的”,他願意相信羅麗說的是真話,所以,他決定明天把羅麗是送回部群,他就開始尋找。
時間已經很晚了,羅麗又看了一遍孕婦們,一個個的都挺好的,洞外的風雪依舊凜冽。羅麗又把獸皮緊了緊,坐在火堆邊,靠著石壁,默默想著明天回到部群要做的事。
羅麗沒有什麼男性朋友,除了老弟和瑞,這是她第一次和別的男性共處一室。在她的印象中,鷹鳴是個總會咧著嘴笑,做事很細膩的人,或者說一隻鷹,在羅麗的意識裏,他不是危險分子。所以,她慢慢的放鬆下來,倚著石壁閉上眼睛。
鷹鳴看羅麗睡著了,就起身把洞口又加了幾塊石頭,用獸皮把較大的縫隙堵上。又往火堆裏加了幾根柴火,然後坐在羅麗身邊,給她擋著風,靜靜的凝視著睡去的羅麗。
羅麗睡得很不舒服,夢裏不停地出現血淋淋的野獸,不時有紅著眼睛的野獸突然跳出來要咬她,她拚命的叫喊,拚命的跑,跑進樹林也不行,跑進水裏也不行,躲進洞裏還不行,甚至逃到汽車裏也不行,身邊誰也沒有,隻能自己一個人不停地跑著。
羅麗以前也做過噩夢,但她能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夢中會強迫自己醒來,或是想辦法逃跑。但是,現在,羅麗在夢中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裏,她搞不清那些野獸是現實還是夢幻。所以,隻能一隻狂奔。
鷹鳴聽到了羅麗的啜泣,看到了順著眼角滑下的淚滴。他知道小雌性是做噩夢了,可能是被白天的事嚇到了。鷹鳴輕輕的靠近羅麗,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輕輕的把她眼角的淚滴吻去。
鷹鳴的唇觸到的是柔軟光滑和濕潤,他難舍這種感覺,屏著氣息,輕輕的吻遍了羅麗的臉,那種光滑柔潤的感覺柔柔的刻在了鷹鳴的心裏。
他現在特別嫉妒瑞,想到他可以每天都能和羅麗在一起,想到他可能已經摸過了這樣的皮膚,想到他可能天天都能摸到,鷹鳴的心就像被一隻尖利的爪子攥住了,嫉妒讓他有點發狂。
鷹獸人是心胸寬廣的獸人,他們的愛熾烈綿長。鷹鳴把羅麗緊緊的摟在懷裏,就像緊緊的抱著一塊可以為之用生命交換的珍寶。
外麵的天還黑著的時候,羅麗就醒了。發覺自己睡在鷹鳴的懷裏,很不好意思。靜靜的聽聽,好像鷹鳴也睡著了。羅麗輕輕的從鷹鳴的懷裏出來,小心的看到鷹鳴沒醒,就躡手躡腳的摸索著輕輕爬走。
羅麗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和鷹鳴的關係, 她沒有這種經驗,她知道自己的愛人是瑞。對於鷹鳴,一開始覺得他和部群裏那些男獸一樣,開個玩笑就過去了,大家都是朋友。可是,現在,和鷹鳴之間,羅麗覺得好像要超過朋友的界限了。這種曖昧讓她很心慌,羅麗不知道該怎麼辦,自欺欺人的選擇了躲避。
其實,鷹鳴一直沒睡,他隻是眯著眼睛。等羅麗滑出他的懷抱,馬上就覺得懷裏一空,渾身都變冷了。可是,他隻能忍住,天要亮了,自己還有很多事要做。
羅麗借著微弱的火光,看了看孕婦們。又摸索著走到洞口,風很冷,雪好像停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羅麗往回走的時候,不小心踢到了一個石塊,發出了一點兒聲音,鷹鳴就勢假裝醒來。向羅麗笑笑,就開始往火堆裏添柴,又把火吹旺。走到洞口,看了看說:“阿麗,天就要亮了,我先到下麵看看。阿麗,你等著我。”
羅麗張了張嘴,她想跟他說別叫自己阿麗,又想到自己昨天說的,想解釋,但鷹鳴已經展翅飛走了。羅麗暗暗的懊惱:隻能跟瑞好好解釋了,希望瑞能原諒。
瑞這一整夜也根本沒睡。塔和鷹翔兩個族長都受傷了,鷹翔還好一些,拖著受傷的翅膀四處忙活。塔隻能休息,那被咬掉的多半個腳掌可能會造成終生的殘疾,沒了剛勁的尾巴,捕獵時也會受到影響。獸人們都很自覺的幹活,瑞做的就是四處協調指揮。
受傷的人實在太多了,流失的血也太多了,寒冷的風雪讓大家的反應都很遲鈍。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人人都吃飽了熱乎乎的煮肉喝上了加了薑和辣椒的肉湯,身上才暖和一點兒。
瑞心裏很急。雪牆還沒整理好,部群裏到處都是鮮血的味道,如果不盡快清理,一定還會有很多野獸過來。這些還都好辦,大家已經自發的開始行動了。
瑞最擔心羅麗,不知道她晚上冷不冷,這麼冷的天氣,她也沒穿那件厚羽絨服,夜裏一定很冷。不知道會不會凍病了?
阿媽不知道怎麼樣了?阿父的手還在流血,可能是阿麗說的傷到了大血管,不知道要養幾天才能好。修的骨頭接上了,他總說巫恒接的不好,要等阿麗來接,受傷了怎麼能等?
瑞抬頭看了看鷹山的方向,黑茫茫的什麼也看不到。昨天還答應阿麗今天去接她,不知道她等急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