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麗曾參加過很多婚禮,由於她一直沒結婚,而且是守身如玉的真處女,很多朋友請她當伴娘,目的是討個吉利。
所以,羅麗近距離地見識了各種各樣的婚禮儀式,中式拉綢子叩拜的,西式交換戒指切蛋糕倒香檳的,還有各種奇葩的,很多很多。如果還是在地球上,媽媽和弟弟看到自己要結婚了,而且一下子是兩個大帥哥,他們會怎麼操辦呢?
弟弟肯定要去租那個超級豪華加長版的法拉利了吧,老媽肯定要張羅各種喜糖喜字服裝被褥之類的吧,小侄女是最好的捧紗小童女了。
想著,想著,羅麗的淚就流了下來,直到流到嘴角,她才驀然感覺到。
自己有多久沒想到他們了,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是不是真的遭遇了地球的滅絕,有沒有幸運地逃離,或者依然瑣碎地生活著?
犬巧被綠留在那裏幫忙了,坦默默地跟在羅麗後麵,他聞到了一種淡淡地味道,他知道那是麗又流眼淚了。可是,他沒辦法,隻能默默地跟在後麵,心裏怪著犬巧。
街上來來往往的人挺多的,羅麗趕緊抹了兩把,跟坦說:“坦,我想多做一些麥芽糖,等回家後,你幫我去後勤部換一些。再找一些柔韌的樹葉,用來包糖。”
坦默默地點頭,偷眼看到了羅麗有點發紅的眼眶,他心裏暗暗罵著瑞和鷹鳴:都到哪裏去了,馬上要結配了,還讓麗傷心地哭。
往家裏走,遠遠地就聽到院子裏麵熱鬧極了,金纓在大聲斥責著誰:叫你小心點,你還鬧,看看,這下壞了吧!
紅霞柔聲說:“沒事,沒事,還能用。”緊接著,又聽到“呼啦啦”的拍翅聲。
羅麗疾步走進院子,院子裏很多人,葉、莫、雲、龜老和一堆孩子都在。見到羅麗回來了,雲迎過來說:“阿麗,我們來幫你裝飾新房。你看看,怎麼樣?”
金纓撲過來表功:“麗姐姐,我都是按照你以前給我講的故事那樣布置的,很不錯吧。”
說著,金纓就拉著羅麗一一指給她看。
窗子上貼了變形的紅喜字,屋簷下是一串串的彩色氣球,窗欞上掛滿了紅辣椒和黃玉米,各種顏色交織,看起來很是喜慶。
一隻小鷹飛過來,落在羅麗肩上,羅麗知道這是鷹鳴的一個小弟弟,但是他們長得都太像了,她分不出來誰是誰。
小鷹說:“麗姐姐,你知道那些氣球是什麼嗎?都是我想出來的主意。”
黑纓很不屑地衝他“哼”了一聲,小鷹得意地說:“那都是哼哼獸的尿泡,我們幾個很費力地把它們洗幹淨,吹上氣,塗上顏料,是不是你說的那個氣球?”
羅麗很感動,雖然豬尿泡當氣球用在婚房的裝飾上很超出她的三觀認知,但是,羅麗還是很高興。
進到屋裏,客廳的牆上貼了幾大張大紅的喜字和福字,還有一些彩色的樹葉粘成的圖案,仍然是獸世主流的粗獷美,整體的喜慶感覺濃烈極了。
葉迫不及待地拉著羅麗進到主臥室,屋子的牆壁上也裝飾好了,最紮眼的是那張大床,上麵鋪了鮮紅皮毛的獸皮墊,被子也是大紅的。
葉一邊拉著羅麗摸獸皮墊,一邊自豪地說:“這些全都是達達獸的皮毛,都是我和雲一起攢的,也有換的。阿麗,你看看,多漂亮,比那些染的更好看吧。”
雲也說:“是呀,染的總是有點硬,還是真正的顏色好。隻是,被子有點厚,不過,冬季蓋正好。”
羅麗點著頭,眼淚“吧嗒吧嗒”地掉下來,砸在蓬鬆的紅色皮毛上,馬上就滾進毛叢裏不見了。
就在回來的路上,她還在自怨自艾,她還覺得沒有人給自己操辦,心裏孤單的酸澀著,其實,自從來到這裏,她從沒缺少愛。
紅霞柔柔地問:“麗姐姐,你高興地哭啦?”
羅麗很感激紅霞,她明白自己。
羅麗吸著鼻子,擦了兩把眼睛,笑著說:“是呀,我太高興了,你們做的太好了。我很喜歡。”
雲大聲笑著說:“那就要笑,不要哭。阿麗,你說我們還需要準備什麼?”
羅麗一路上已經想過了,大家都在等著看自己的婚禮。可以說,自己的婚禮要傳達一種結婚的文化,要符合獸世的特點,要做到莊重而不繁瑣,最重要的是要讓大家都能分享到快樂。
羅麗說:“我想多做一些麥芽糖,用樹葉包好,做為我們的喜糖,明天分給大家吃。你們都幫我做麥芽糖吧。”
孩子們最高興了,他們最喜歡麥芽糖了,尤其羅麗這裏有香甜的蜂蜜,放在麥芽糖裏,實在是太好吃了。
黑纓覺得自己的嘴裏已經流出口水了,忙不迭地催著,興衝衝地去拿柴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