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裏氣氛很凝重,人們的表情都很嚴肅,每個人都在考慮著眼前的形式。
巫季站起來說:“我跟蝸凶說好了,我不殺死他,但是要他告訴我毀了狼族的那個蝸厭,我要親手殺死他。蝸凶很怕死,我想他會帶路的。”
犬特說:“我們現在沒時間打蠍族了,隻能派人回去告訴部群做好準備,把我們和蠍族作戰的經驗告訴他們。等處理完蝸族的事,我們前後夾擊,消滅蠍族。”犬特站起來,走向地圖,指著發現了蝸族痕跡的標誌說:“我建議,不要追著蝸族的痕跡走,萬一他們發現了我們,可能會帶著我們繞圈子,或者帶著我們越走越遠。”
羅麗同意犬特的話,一路上中華部很高調地宣揚要去攻打蝸族,如果那些是趕回去作戰的蝸族人,他們很清楚自己走路會留下痕跡,他們肯定不會直接把敵人帶進領地的,最起碼要繞幾個圈子,拖得越久才越好。
犬特說的不被蝸族痕跡牽著鼻子走,是對的。
等大家的意見說得差不多了,瑞站起來,看著大家說:“我們先趕到大湖,這段路由龜族帶路,鷹鳴的隊伍時刻在空中警戒,發現小隊的蠍族和蝸族或者別的有敵意的族群,馬上就地消滅。到大湖後,讓蝸凶帶路,找到蝸族聚居地,我們可以不殺死他。今晚就在這裏休息,明天黎明出發。”
羅麗看著瑞,聽著他鏗鏘的命令安排,心裏升騰起自豪,這還是自己初見的那個大老虎嗎?
羅麗忍不住想起在迷幻叢林裏,瑞和修把大腦袋紮在土坑裏滑稽的樣子;又想起他剛變成人形的那個早晨,那時候還是個青澀的大男孩。現在,瑞已經是一個冷靜果敢的首領了,他的肩膀能擔起這個重任。
這是全心全意愛著自己的人,也是自己全心全意愛著的人。
羅麗抓緊鷹鳴的手,他們為瑞驕傲著。
夜晚,營地一片安靜,遠處的叢林裏有夜鳥的聲音。羅麗躺在瑞和鷹鳴中間,身體被兩隻大手霸著。聽著他們沉穩的呼吸,羅麗也進入了夢鄉。
好久都沒做那個夢了,今夜他又來了。
還是那個穿著獸皮衣的老人,他坐在石椅上,微笑著,羅麗清楚地看到了他的臉。這次,他沒有故弄玄虛,直接說:“羅麗,很好,你終於來了。我就可以解脫了。”
“你真是地球人?你就是那批科學家中的一個?你是哪國人?你為什麼要把我弄來?”羅麗走到他近處的一把椅子上坐下,一連串問題砸了過去。
獸神笑著擺擺手說:“你的問題真多,我今天找你來不是回答這些問題的。我想告訴你,你要相信自己的力量,還要依靠那些獸人的力量。”
“你叫什麼名字?你怎麼成為獸神的?”羅麗追著問。
獸神的眼睛凝視遠方,說:“我早就忘了名字了,我最早是人,後來就變成了獸,後來又變成了人,這樣變來變去的,我早把名字忘了。後來,我就成了獸神,因為我活得足夠長,知道得足夠多吧。”獸神看著羅麗,嗬嗬笑著,說,“你想知道我為什麼選了你嗎?”
羅麗盯著他,點頭。
獸神說:“你發現了這個世界的四季和天體規律了吧。那個光輪是這片宇宙的中心,你要學會和它溝通,借助它的力量,你什麼都能做。我就是通過它,找到了你,我應該是中國人,因為我對那塊地方有好感。一開始我是想找一個男人的,因為女人力氣小,膽子也小。後來覺得獸人的繁衍很難,還是找個女人好。我借光輪回溯時光查找,很多女孩都不純潔,要麼身體不幹淨,要麼心裏不幹淨,你整體看起來算是好的,我就選了你。冥冥中,那天你的一切條件都符合,我就把你帶來了。其實,你在時空中呆了很久的,應該有好幾萬年吧,你早就熟悉了這裏的空氣,所以,你一睜開眼就能呼吸,多好。”
羅麗剛一張嘴要說話,獸神又說:“我給你選的虎族還不錯吧,虎族力氣大,性格好,人形也帥。我覺得你會喜歡,其實我喜歡蛇,但是,很多女孩子不喜歡,我就沒給你選蛇族。其實吧,把你帶過來,又照顧你好幾萬年,我花了很多力氣的,你來了,我就可以歇歇了。其實,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我已經沒有實質的肉體了,我就是一縷精神。地球上的科學還不行,來到這裏後,我發現,以精神體存在最自由,最舒服。羅麗,你來了,我就放心了,你現在做的就很好。”說著,獸神打了個哈欠。
羅麗看著話嘮一樣的獸神,他的臉漸漸模糊了,羅麗急了,她還有很多問題沒問呢。她跳起來,衝過去,想抓住獸神。
獸神嗬嗬笑著說:“小雌性,你抓不到我的,以後這裏就歸你管了,幫我收拾一下那些長歪了的族群,該殺的殺,該關的關,別客氣。這個世界的規則跟地球上一樣,弱肉強食,仁者無敵。”
羅麗衝過去,獸神的身體已經稀薄了,她的手徒勞地在空氣裏抓了幾下。羅麗氣憤地在那張椅子上踢了幾腳,這都是什麼事啊?
獸人們還要心心念念地喚醒獸神呢,他可倒好,說走就走了,讓她怎麼跟大家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