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老人們想去熱石山的要求,巫寬和魚藍有點兒為難,因為那裏還有一些鯊族的餘孽沒完全清理幹淨,如果老人們去了,萬一有個好歹的,他們覺得沒法交代。
可老人們不這麼想,當他們知道那裏還有鯊族壞人可以獵殺的時候,他們血液裏隱藏的好戰因子紛紛被激活了,一個個吵著一定要去,他們終於抓住了一個可以打架的機會,多少年了,他們一直沒機會施展自己的身手,現在趕上了,說什麼也要去。
塔現在終於領教了老人們的不講理,他隻要說一點兒反駁的話,馬上就會有人跳出來,大肆數落他一頓,甚至把他幼年的那些糗事全都抖了出來,塔完全無奈了,老人們簡直就是造反。
就連一向以大局為重的藥長老和巫雨也跟著湊熱鬧,無奈之下,塔隻好傳快信回中華城,讓狐聰派精兵來。
老人們又鬧騰了一些日子,終於,狐聰親自來了,他帶著最精銳的特種戰士。老人們知道能去熱石山就滿意了,催著魚藍和巫寬,讓他們快點兒準備。
魚藍也覺得鯊族的事總是耗著也不行,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徹底消滅那些隱藏的鯊族。
他緊急聯絡了周圍幾個友好族群,約定時間,大家一起到熱石山那裏圍攻搜尋,徹底消滅鯊族。
自從海城建好以後,人魚族人再也沒有了寒冷的困擾,而且他們住在便利的水房子裏,隨時可以跟陸地獸人交換東西,甚至可以在專門的鍋灶上做出可口的食物,所以他們對搶回熱石山的事兒不太熱心。
巫寬曾經召集了周圍受欺負的族群圍攻了幾次,殺死了絕大部分鯊族,但是自身損失也不小,除了喜歡深海遊弋的鯨族一直堅持跟鯊族作戰外,別的族群都紛紛通過人魚族結識了陸地獸人,他們把聚居地遷到大陸內海,和陸地獸人交換甚至結配,日子過得都挺好。
所以,熱石山就成了一塊雞肋,一些殘餘的鯊族仍然盤踞在那裏,偶爾會攻擊靠近的海族獸人。
這次老人們鬧著要去看,也是一次剿滅他們的機會。
出發的時間到了,遠近幾個熟悉的海族派出強壯的戰士編進魚藍率領的隊伍。馴服的海獸拖著巨大的貝船和螺船,快速前進著,老人們一個個精神抖索,那樣子就像是要去趕赴一場盛筵。
巫雨穿著巫寬贈送給她的一副珍貴的祖先遺蛻,這件遺蛻能保證巫雨不幸落水的時候,能像魚族人一樣,自由地在海洋裏遊動,隻有這樣才能護好祖根。
巫雨沒有拒絕,她鄭重感謝了巫寬,把遺蛻穿好。不過,穿上這件遺蛻,巫雨時刻有一種想躍進水裏的衝動,她怕嚇壞身邊的這些老朋友,隻好強忍著。
熱石山距海城較遠,隊伍中途在一座島上休息了一晚,第二天繼續出發,直到傍晚才模糊地見到了熱石山的影子。
巫隨早就攤在螺船的最下層,不停地哼唧著他的獸神,照顧他的小隊長忍不住說道:“都說了要在海上好幾天的,您偏要來,到處都是水味,誰也幫不了您。”
巫隨哼唧著說:“沒事,我能挺住,我的獸神啊。我是主力戰士,到了熱石山,見到鯊族,我一口藍液噴出去,我的獸神啊,比你的爪子管事多了,到時候,你就跟在我身後,我一噴,你就抓,咱們配合著,保管能殺死一片。我的獸神啊。”
小隊長無奈地歎著氣,給他在眼睛上加了一層黑布,把濕漉漉的口罩換掉,哄著他睡覺。
魚藍和鯨族聯係上了,這些龐大的海洋獸人性子很溫和,他們的族長是鯨巨,他一直在熱石山附近,誓要殺死最後一個鯊族,為自己的族人報仇。
鯨巨也和陸地獸人做過生意,他們從深海裏采到的東西很受陸地獸人的歡迎。這次看到有這麼多大船過來,他非常高興。
塔代表陸地獸人把大塊的獸肉幹和幹果送給鯨巨,這些東西都是他們喜歡的。
鯨巨現出人形,樣子跟魚族人差不多,隻是個子要大很多,比象族人還要大。饒是老人們見多識廣,還是被他們的大個子驚了一下。
鯨巨陪在主船旁邊遊動,對塔說:“鯊族很可惡,他們知道稱霸海洋沒希望了,就總是下狠手,有落單的海族人被他們碰到,就一定會被折磨致死。”
塔問:“那怎麼不把他們徹底殺幹淨呢?”
“唉,也是沒辦法。之前他們會主動出來,現在都是偷著出現。前些時候,我才知道他們從熱石山上秘密打通了一條窄道,在山裏挖了一個大池子,平常就呆在那裏麵。我們進不去,總是抓不到他們。你們來了就好,能從陸地上過去,殺死他們。”鯨巨熱切地看著塔,希望他能幫這個忙。
這太簡單了,隻要找到那個水池,站在岸邊,投矛射箭就行了,都不用費什麼事。而且不到水裏搏鬥,老人們也不會受傷。
了解了大概情況,塔叫來狐聰,站在船舷上和魚藍、鯨巨一起商量了作戰計劃:
鯨巨和魚藍帶著海族戰士,團團包圍熱石山,魚藍負責淺水,鯨巨負責深水,在清理了水中可能出現的鯊族後,他們要緊貼熱石山進行圍困,不給鯊族留下任何逃跑的機會和通道。
狐聰帶著精壯的戰士們登上熱石山,塔帶著老人們緊隨其後,上山後馬上開始地毯式搜索,不放過任何石隙水窪,最終找到那個水池,把鯊族一網打盡。
大船漸漸接近熱石山,祖根輕輕地抖動著,巫雨能感到他非常激動,悄悄地問:“祖根,你發現什麼了?”
“那座山下有好寶貝,一會兒上去後,我給你指路。拿到了我要一塊兒就行了,別的就送給你們這些老家夥們吧。”祖根平穩了一下聲音,又說,“那裏的東西能讓人長壽,對你們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