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算去房裏拿點東西,想了想還是要去跟慕夏說說他的實驗結果,順便提醒他盡管是自己不在,別忘記看著紅衣。

去慕夏院子裏的時候,他正在打磨著什麼東西,一長條,她看不怎麼懂:“喂,慕夏,我要去皇城了。”

“出任務?”慕夏抬頭道:“立刻走嗎?”

白默點點頭:“等一下就走,你的藥水繼續研究,我回來要看到結果的,”她眨了一隻眼,裏麵的意思不言而喻。

“等等。”慕夏開口叫住就要走的她,將桌上的一個玉瓶遞給她:“療傷藥,雖然知道你不會失手,還是帶著比較好,小心點。”

白默從他手裏接著還帶著一點他指尖溫度的玉瓶,愣了一會兒狡黠的笑起來:“這麼關係我,我都要誤會了哦!”

慕夏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我看上誰也不會看上你好嗎?你渾身上下哪裏像女的了?我就算眼再瞎看上的至少也是紅衣和林顏好嗎?”

“你......”白默話還沒說完,院子外就傳來紅衣的一句:“有眼光!”而後也不管兩人還想說什麼,徑直拉著白默就往外走去。

“喂喂喂,幹嘛呢!慕夏在裏麵,我是白默你拉錯人了吧?”白默在身後喊道,走到外麵將紅衣的手掙脫開:“你有病吧?”她可不認為自己這短短一個時辰不見和紅衣的關係就好到這個份上了,難道靈魂穿越,還換了一個人?

紅衣被她掙脫開手,也並未生氣,隻是看著她說道:“你要去殺秦蕭?”

白默臉色一沉:“你偷聽我和公子講話,紅衣你想做什麼?”

“我替你去,或者我和你一起去。”紅衣道。

白默詫異的看著她,道:“你要去皇城你就自己去,搶我任務做什麼?我又不攔著你,也不去打擾你,”

紅衣道:“我並不是要找誰,秦蕭我要自己殺,你要不要把任務給我,或者你帶不帶我去。”

“你跟秦蕭有仇?”白默問她。

紅衣抿著嘴唇不說話,白默也識相的閉上嘴巴不去問她,隻是道:“一刻鍾後,我在山下等你。”說著,已經轉身離開。

紅衣在院子裏站了一會兒,才立即往自己的房間裏走去。

拿上一些基本的東西,走到桌子旁,她眼神輕微閃爍了一下,纖細白皙的手指拿起桌上的信封,幹淨整潔的信封,墨香已經很淡,上麵幾個寫的極好的字:紅衣親啟。

她指尖顫抖了一下,卻又是放下了,將信封很快的收進一個匣子裏,而後才飛快的走出門,她淺色的眸子帶著一點的絕望。

第三日到的皇城,白默摸了摸臉上的人皮麵具,對紅衣道:“先住下,晚上動手,我給你動手。”

“謝謝。”紅衣微微垂眸說道,這一路上她都沒有說什麼話,白默覺得不對勁,逗了她兩次卻也不再說什麼,反正說什麼也是徒勞,她沒有那麼空,一路上逗一個不開心的人開心。

皇城大約是整個淨月最熱鬧的一個地方,就連客棧也是人滿為患,出入的人不少,白默付了錢就打算上樓去,卻被紅衣拉住,示意她坐下。

白默不明所以,坐下後才發現,原來是隔壁桌的人在談話,談的就是秦蕭府裏的事情。

“這幾日狀元府的事情都聽說了嗎?”一個身材瘦弱的男子說道。

“能沒有聽說嗎?大街小巷都傳遍了,你說這秦府好端端的,怎麼就鬧鬼了呢?”旁邊的男子接話道。

“虧心事做多了唄,不然好端端的怎麼會鬧鬼?”

“這話可不能亂講......”

大約是知道不能再講下去了,兩人悻悻的閉上了嘴巴,開始聊起了其他雞毛蒜皮的小事,什麼誰家的雞被偷了,什麼誰又給戴了綠帽子,攬月樓的花魁又是怎樣的美貌,大抵都是不重要的小事情。

白默端著茶杯在嘴邊輕笑,鬧鬼?這世間哪來的鬼。

沒錯,作為一個殺手是要堅持唯物主義的,簡單來說是絕對不能相信世界上有鬼這樣的事情,因為鬼都說是由人死後變成了鬼,而殺手是殺人的,所以你作為一個殺手如果相信鬼魂的存在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紅衣筷子夾起一粒花生米丟進嘴裏:“虧心事做多了,自然會遇見鬼。”

白默一怔,卻是笑道:“你有做過虧心事嗎?”

紅衣輕笑起來,眼睛彎成一道月牙好似很開心的樣子:“當然做過,很多,可我運氣好,沒有撞過鬼。”

白默的眸子因為她的笑容漸漸的暗下去,濃茶在嘴裏也索然無味,這世間誰又沒做過虧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