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計,婚約(1 / 2)

丞相府裏種植著不少植物,很多都是四季常青的,以至於一眼望去,綠色上積著白雪,其實也少了些冬日的感覺。

而白默的院子倒是唯一特別的,卻極討她的喜歡,院子很幹淨,除了一張石桌就隻剩下一棵枯樹,樹幹及其粗糙,不知道生長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什麼樹,倒是頂端還隱隱約約有一片顫抖的葉子。

她晃悠著雙腳看著雪白的地麵,小雪一片片的快要在她身上積一層了,她的頭被披風外麵的毛發給包在裏麵,臉看上去小小的一個。

白逐去皇宮做什麼?皇上叫白逐做什麼?雖然是要拜見皇上的,但是需要這麼著急嗎?著急到這麼多年沒見的妹妹都來不及看一眼。

許是聽見了她心底的抱怨聲,一個清冷的聲音在院子裏響起:“白默。”

她抬起頭,麵前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著一個人,穿著杏色長衫,外麵披了一件黑色狐裘,整個人看上去極為的高貴,那張臉十分俊俏,與白默有六分的相似,一看就是親兄妹的那種,加上白默一貫的男兒打扮,倒是更為相像了,連頭發也是束起,別了一個白玉冠。

白默現在有些尷尬,蜜汁尷尬。

冷風帶走了最後一片顫巍巍的樹葉,白默站的筆直的身子像是被這寒風給凍僵了似的,她一隻手搭著冰冷的桌子,有些不自在的敲了敲,眼神難得有些躲閃。

記憶裏就鮮少存在的人,這樣突兀的出現在自己麵前,白默說不上是什麼心情,興奮中,還帶著一絲的害怕。

她想開口,對麵的白逐已經開口了:“許久不見,白默你變了很多。”

“嗯?”白默有些詫異他的開場白,白逐已經緩緩走過來,在雪地上踩出一個深深的腳印。

他伸手碰觸白默的臉頰,他指尖很冷,白默下意識瑟縮了一下,眼睛看了看手,又看看白逐。

白逐因為她的瑟縮停下了動作,開口道:“你小時候可不愛這樣的打扮,我走的時候你還囑咐我一定要幫你帶一條樓蘭的裙子回來。”

“是嗎?”一句話緩解了一些尷尬,白默笑道:“我以前這麼愛美呢?但是我現在還是比較這個樣子,方便一些。”

白逐拉著她坐下道:“所以才說你變了許多,我一走這麼些年,沒有做好一個哥哥的責任,是我的不對。”

白默搖搖頭:“你不需要這麼想,我這個人原本就是喜歡獨來獨往的,你也可以說我沒有做好妹妹的責任。”

白逐眼神漸漸柔和了下來:“你真的比我想象中懂事好多。”

也許是血緣關係擺在那裏,縱然這麼久沒見,依舊是忍不住的想靠近,想同他說話,細細的聊了半個時辰,白默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你來這裏,柯蘊知道嗎?”

“柯蘊?”白逐挑眉。

白默點點頭,略微有些害羞:“就是現在的丞相,哥哥你從苗疆來這裏,難道不是為了我們的事情嗎?”

白逐站起身背朝她:“這件事情還是太突然了一些,父母尚且健在,我是拿不定主意的,不如等找到了他們,再談這事如何?”

父母?白默蹙眉也站起身:“他們早就雲遊四海去了,找到他們談何容易?況且父親走之前也說過,一切的事情隻要是我想好了,我自己就可以做決定的。”

“可你真的想好了嗎?”白逐轉過身說道:“這可是一輩子大事,你確定你已經準備好了?”

“當然,”白默道:“我與他錯過了五年,我不想再錯過了,哥哥你是怎麼了?你是不喜歡柯蘊嗎?”

白逐搖搖頭:“你誤會了,隻是你的婚事,不是你自己能做主的。”

白默失笑:“我自己不能做主,那誰能做主?”

白逐沒有說話就這麼看著她,白默的笑容一點一點散去,這個問題很白癡,誰能做主她的婚事?她現在是當朝郡主,不止是殺手閣的白默,也不是萬藥穀的白茉,她是苗疆王的妹妹了,所以皇上可以做主,天下之主,可以做主她的婚事!

“他想做什麼?”白默凝眸問道。

白逐微微笑了笑:“我也不知道,隻是白默,你還年輕,你還可以有很多別的選擇......”

“我什麼選擇都不需要,柯蘊就足夠了!”白默說道:“你如果是來拆散我們......”

“放心,”白逐道:“我還不想當一個壞大哥。”

除夕猝不及防的到來,鑒於皇上那邊許下的婚事,和白默畢竟也沒有和柯蘊成親,白逐幹脆在皇城買了所宅子,正好是荊朝的地,公子知曉後倒是一分錢沒收,白逐也心安理得,就當是先送點聘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