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在身後略微懷念的聲音說道:“你倒還是和以前一樣。”
白默挑眉看他:“三皇子何出此言啊?我們好像也不怎麼認識。”
三皇子一隻手抓著圍欄,說道:“小時候驕縱,沒有想到會有人敢反抗自己,有這麼一個,自然就記住了一些。”
白默也想到了自己以前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頓時輕笑起來:“倒是白默的榮幸,這就讓三皇子記住了。”
三皇子轉過頭看著她的臉,眼裏帶上一絲溫情的笑意:“可惜沒有給郡主好印象,早知道日後能再遇見郡主,一定會給郡主留一個不錯的印象。”
白默看著他的神情隱隱覺得哪裏不對,還沒有意識出來,書堂裏已經走出來一個衣著華麗彰顯身份的男子:“三弟倒是很閑,前頭這麼多大人在,三弟還有時間來找郡主談心。”
白默鬆了一口氣,原來是公子。
三皇子也沒想到自己這現在如日中天的皇兄會出現在這個清冷的學堂,計劃瞬間沒了,隻得客氣道:“是皇弟思索不全,現在就去,”而後直接退開。
白默看著三皇子的背影若有所思:“他好像對你很不滿啊!”
公子道:“我搶了他的東西,雖然他搶我東西在先,可誰讓我拿的多,不滿正常,”這特別的解釋讓白默有些無語。
頓了頓又道:“小時候看他還頂多隻是頑劣一點,沒想到再次來到皇宮就是這樣的景象,兄弟手足的,公子你不會難過嗎?”
公子看了白默一眼,把那冰冷的目光放到那片冰冷的湖上:“一開始還會有點,後來也就沒有感覺了,我不動手,他也會動手的,我不是什麼聖人,做不到舍己為人,白默這點你其實是懂的。”
“我不懂,”白默不是很理解他的意思,懂得手足相殘嗎?她當了五年的殺手,可以對一家人下手,但那都是陌生人,如果現在有人讓她向哥哥下手,她保證讓那人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血緣就是如此。
公子搖搖頭:“你會懂的,你隻是忘記了,”
白默一怔:“我恢複記憶了。”
“並不是全部啊!”他轉過頭,嘴唇微微勾起了一點點,似乎在笑,又好像沒有:“這樣也好。”
不是全部的記憶,這些白默自然是知曉的,隻是不明白公子為什麼要這麼說,一如馬車裏紅衣提的問題一樣,自忘卻的這段記憶裏,又發生了什麼?
柯蘊出現在了門口,隔著一棟高樓的距離站在門口,白默提起裙角要下樓去,公子叫住她:“白默,”
“嗯?”
“不要和三皇子太靠近了,”他道。
白默嫣然一笑:“知道了,”她又不傻,自然知道三皇子打的是什麼主意,他想和白默打好關係,更甚者想娶到白默,利用白默的身份和苗疆王的權利,東山再起。
可惜放錯了人選,白默哪裏是他可以誘拐到的?
柯蘊伸出手,白默極為自然的放到他手心握緊:“你發現我不在就來找我了呀?”
“嗯,”柯蘊點點頭:“誰知道你和太子在一起,早知道我就不擔心來找你了。”
白默從他語氣裏聽出了一絲的不對勁,把臉湊到他麵前,近的鼻子可以碰觸到他的鼻子:“你吃醋了?”
柯蘊立刻往前一湊,唇瓣立刻碰觸到唇瓣,一碰及退,白默立刻捂住嘴巴,臉頰通紅,看見柯蘊戲謔的表情,嗔視了他一眼,正要走,柯蘊一把拉住她躲進旁邊的假山。
“你幹......”後麵的話被柯蘊堵在了嘴裏,用手。
柯蘊另外一隻手比在嘴邊讓她不要說話,示意她透過假山的縫隙看外麵。
外麵是緩步而來的女人,穿著一件鵝黃色的長裙,係著一件雪白的狐裘,頭飾極為複雜華麗,倒不是淨月的打扮,纖細宛若白玉的手指也帶著一個極為複雜的手鏈,串著鈴鐺,走起來的時候清脆卻不刺耳的聲音極為吸引人。
白默在腦海裏仔仔細細的頭腦風暴了半分鍾,才突然想起去苗疆的路上,森林裏救下的那個錦繡國的公主,南月!
她還真到了皇宮,白默想起自己初見皇後的那套衣服,就說在皇宮也沒有認識什麼人,可如果是南月,自己和她素不相識的,還是自己救了她,什麼仇什麼怨啊?
果不其然是忘記了慕秋的事情,當時還是自己說南月似乎有些慕秋。
奇怪的看了柯蘊一眼,柯蘊聳聳肩沒有說什麼,就聽見了南月在說話:“都準備好了嗎?”
侍女的聲音帶著一絲的顫抖和驚慌:“都準備好了公主......奴婢已經把慕秋公子帶過去了,隻是公主,您真的要這麼做嗎......使者今天就會到,奴婢,奴婢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