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默點點頭,看著雪安騎著馬往另外一條路走去,她不知道那條路上有什麼,但她知道雪安走的歡喜。
側頭看著有些悵然若失的清炎,說道:“你不會也要走吧?”
“我想走,”清炎說:“可你們是去皇城的,是去將天下還給太子的,那雪霧會受傷,我要帶她走。”
“她不會走。”
“沒關係,”清炎說道,沒關係,她不走,那我就走,隻要她能活的好好的,我立刻就走。
公子消失的第十天,五皇子暫時管理朝中之事,沒有先帝的聖旨和玉璽,他不能稱帝,可現在依然是他掌控大局,左右隻有一個儀式,這儀式再過幾日,也可以名正言順的舉行了。
外麵風起雲湧,白府卻一片平靜。
紅衣坐在搖椅上逗著林顏的孩子,看著不遠處慕秋在和柯蘊討論什麼,她沒有參與和偷聽的心思。
柯蘊來過好幾次了,每次都打著看白逐的名頭來見他們,卻總是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後來紅衣得出結論,這貨多半是因為公子死了,來搶白默的。
可這隻是紅衣的結論。
藍夜傾和慕夏坐在假山上喝茶,看著長廊上的兩個人忍不住說道:“這柯蘊最近來的真的很勤快,可他現在不應該很忙嗎?堂堂丞相啊!”
藍夜傾吹著麵前的茶不說話。
蘇九和青源站在屋頂的兩邊,不說話,不亂動,就這麼站著已經半個時辰了,一院子的人都是奇奇怪怪的。
長廊的風也長,吹起慕秋的衣衫飛舞起來,他問道:“你今日又來,到底是什麼事情,你若是要打聽白默,之間懸賞問聽音閣就好。”
“聽音閣怎麼會出賣他們的主子呢?”柯蘊笑道:“白默在哪我不想知道,我隻知道她一定會回來,五皇子還有五日舉行登基大典,想問問你們有沒有找到太子。”
“公子死了,”慕秋說道:“你是來揭傷疤的嗎?這個傷疤對我們不是太深,對白默大概是到心髒了,你要試試去她麵前揭傷疤嗎?”
柯蘊笑了笑,發絲飛舞,發帶劃過一個弧線:“算了,我要是揭了,這輩子她都要恨死我了,其實我來是為了另外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你知道白默大哥白逐身中的毒嗎?”
“我知道,‘天命’”
“沒錯,”柯蘊說道:“傳聞最毒,全天下都沒有解藥的毒藥,他已經拖太久了,我可以找到解藥,我還可以幫紅衣洗脫殺害舒韓的惡意攻擊。”
這段時間紅衣在白府依舊是沒有多少外出的,隻因懸賞令還在那裏,而且還有日益升高的架勢,她依舊是殺害舒韓的“凶手”。
可公子不在,他們沒有辦法放開了去查,而且就算查又怎樣?難道要說陷害她的,是即將要成為皇帝的五皇子?
“你想要什麼?”慕秋問道。
柯蘊說:“我要你們想辦法把天命偷出來,救活白逐。”
“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我的好處我自己知道就好了,”柯蘊微微一笑說道。
“白逐大哥!”前院突然傳來林顏的驚聲尖叫,眾人呆愣了一秒鍾,飛快的往前院跑去。
白逐本來還坐在亭子旁邊喂魚,感覺這段時日除掉了之前闖蕩江湖的少年氣,從開始的生不如死漸漸尋找到了適合自己的生活方式,也許這種也不錯,在餘下的生命力,正好放慢了腳步看看庭前花開庭後落葉。
誰知這日頭出乎意料的毒,坐了還沒片刻,便倒入深深的池水中。
好在林顏剛好路過去給孩子那一件外衫,就看見這一幕,驚叫了一聲立刻衝進水裏。
白逐完全暈了過去,林顏背著一個比自己重好多的大男人自然吃力,更何況月子還沒坐,藍夜傾看著林顏跳進池水裏半條命都快嚇沒了,二話不說跑了過去。
白逐臉色蒼白,九娘和慕夏幾乎是同時過去,但毒沒有九娘厲害,慕夏隻是拿起看了看,看九娘過來立刻讓開,說道:“應該是毒發了。”
九娘麵色沉重:“先把他衣服換了扶裏麵去。”
“你來換吧!”藍夜傾說:“我先把林顏帶回去。”
“我......”九娘剛想拒絕,又像是突然醒悟一般:“都忘記我是個男的了。”這是一句玩笑話,青源的胸口就像是被針紮了一樣。
他不動聲色的走到九娘身邊幾乎是用力的“搶”過白逐:“我來換。”
九娘仿佛不懂他的動作,點點頭說道:“那我幫你。”
“不用。”
兩人頓時尷尬起來,幾人不好插嘴就隻好幹站著,終於是白逐先受不了了,聲音很是虛弱:“我......我還活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