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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主峰的青石道上,一老一少並肩而行;身後,北雍官員與玄嶽山上的道士始終與那兩父子相隔一段距離,任那父子或停下腳或哈哈大笑,卻未曾有一日敢上前打擾。
清風拂青山,山中人不歇。
父子二人走走停停用了一個時辰,終於到了號稱北地第一山的玄嶽山頂,俯視之下,方圓百裏盡收眼底,一眼望去盡是雲山高林,比在雲州城裏最高之處,立於霧隱山之上的藏華樓還要更為壯闊。
色調素雅的勾陳宮以巨石為基盡顯宮闕巍峨,主體又以青白為色再描金畫梁,頗顯一股仙氣,令人心生敬畏,好似傳說中的仙家白玉京。
道家祖庭,底蘊非常。
勾陳宮外是以青石鋪麵方圓九丈九的大型廣場,山頂多尖,很少見如此整平之地,而勾陳宮外那座相傳是早期掌教張望削平了半個玄嶽山頂建造而成!不過因為隻削了一半,所以通體雖然不比洛安金鑾殿小上多少,可卻因背靠半個玄嶽峰頂,以山造勢更顯巍峨。
道家山水之術,盡顯於此。
站在人群最前的陳凜雖然有的一身二品玄極境,但早已多年不練,如今登上兩千台階雙腿早已酸麻至極;但在勾陳宮旁的偏殿裏休息了去一個時辰,抹上了玄嶽山平時送給信徒們的藥酒後卻感覺已經無大礙,竟是比北雍軍中的行軍散還要管用。
勾陳宮的青石大道之前,陳凜望著那正門大開的勾陳宮有些出神,心中又回到了那年祭天之時,當時自己一身銀灰重甲,腰配三尺直刀登上這大殿仍不覺累,可如今一條山路卻歇了足足四次,青石路還是那條青石路,不曾變的一點,治世玄嶽牌坊也仍在哪,與自己初見之時一樣已是滿身風霜,但時間終究是過去了啊。
陳凜嘴角微微翹起是,又往前走了幾步,身為世子的陳杅和北道祖庭長老魏白陵還有燕易跟著踏出,一身褐黃大氅的陳凜身為北雍王,在人間地位比道門掌教更高,所以登上山頂之後周圍道士已經列隊排開,而因為不是正式祭典,所以掌教黃道羲不來也並無不可,兩位玄嶽山上背份最高的真人則跟在其後,陳杅與其並行,算是規矩至極。
陳凜望嘴角微微翹起,父親陳歇任東齊少將軍時曾被西秦皇帝借來與北奴作戰,那是第一次,後來便再也沒去過。
再後來,自己攻滅西秦,曾特意禁兵,授意當地郡守投降可許不屠,但卻不曾到這山上一看便回京受封,後來直到就番之時算第一次來了這玄嶽山。
十餘年間陳凜滅七國,若是算上與司空無駭同滅的東齊便是攻滅八國,見過無數大江名山,高穹樓閣,可玄嶽山與那玄虛峰一般骨子裏透著一股仙氣的還不曾多見,隻是與玄虛峰相比,似乎玄嶽山更讓人能夠放鬆心神。
陳凜呼了口氣,看了眼神後的陳杅與北雍官員和玄嶽山倒是,微微一笑,這一次之後陳杅也將行成年禮,下一次,就該是他再登這玄嶽山了,再然後,自己肩上的北雍四州也是要給他的,這份家業大,擔子也不輕啊。
跟在陳凜身後的陳杅看了眼身旁那兩個老道士,一身嚴肅,跟山下簡直兩個樣子,不過也好,至少跟記憶中的感覺一樣,雖然都是一臉嚴肅樣,但反倒有些親切的感覺。
想到這陳杅嘴角微翹,雖然跟兩個不論南北東西在道教中身份都極為崇高的真人身邊,但這份在信徒眼中的無上殊榮陳杅對其卻並不在意,自己對這些一直秉承著儒家聖人的那句“敬鬼神而遠之”,該拜則拜,拜完之後顯靈最好,不然那些佛道鬼神與自己有何關係?
還有一個原因便是深居藏華樓裏的田穰宜不信佛道,陳杅自小跟著他便也不信,對這些靠著神仙雕像來掙取香火錢的和尚道士更無興趣。
不過自小聽多了故事的陳杅倒是有些奇怪,為何那些每日拜神像燒青香的家夥每次都能在天下高手榜上占個兩三名?
不說別的,僅是最新的天下高手榜,軒轅閣竟排了三個佛道宗師上去!
玄嶽掌教黃道羲穩居第四,據說修得一身道家三清境之一的上清境,已經是真正的神仙中人!而東越半靈山上的葬地和尚,也是一身天徹境躋身第六名!而玄虛山天師張庭封一身擎玄境也緊隨其後,位居天下第七!
這還未完,身為南道祖庭的玄虛峰之所以以道教祖庭之身卻僅位列第七名,不是因為人才凋零,而是因為十三年前玉陽真人白日飛升才使得玄虛峰落下第七名,算是吃了時間得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