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杅望著遠去的那抹瀟灑身影被驚的張大了嘴巴,原來高手這樣便能飛天?看起來也太輕巧了點吧?
雖然天上明月仍舊高懸,可隻過了一會便已看不到那個古怪劍侍的身影,陳杅看著那劍侍初起的速度心中默默推算差不多已經到了太嶽峰上,隻可惜實在太遠,不能目睹那麼多一品高手齊聚一堂的壯觀景象。
隨著劍侍音從小嶽峰上一躍太嶽峰的到來,太嶽峰上聚集在一起的火光在真武閣前聚集了一會後便逐漸疏散,沒有絲毫混亂的樣子。
一直看著太嶽峰上變化的扶夏腳踏出一步,陳杅卻拉住了她的袖子,見陳杅搖了搖頭扶夏隻能默默點了點頭,已經踏出的腳步又收了回去。
陳杅見太嶽峰上火光聚集在一起又逐漸分散心知自己一直期望的高手對決並未發生,今夜之事,已差不多就此結束了,趕緊回那小屋讓自己的大丫鬟暖床才是正理。
太嶽峰上真武閣之中,一身灰衣的劍侍音領著三劍侍在內的北雍人馬站在殿外對著殿內真武像彎腰祭拜真武帝像。
而掌教黃道羲則盤坐與蒲團之上閉目打坐,好似對外界之事並不關係,可劍侍音心中知道,今日若不是這位仙人坐鎮玄嶽,自己與那劍聖必是少不了一戰。
這一拜,看似拜真武大帝像,實為謝玄嶽掌教解了這一場決戰,當然,這其中又少不了這位老神仙為了保玄嶽繼續獨立於世外的一點私心。
至於那劍聖為何消失,自己沒問,玄嶽山之人也未解釋,如此雖然劍侍音心中仍然存疑但卻是最好的一個結果,若是捅破了這張紙,對以後的玄嶽與北雍都絕無半點好處。
一場風波過後,原本對玄嶽山就不怎麼有興趣的北雍大員在回去之後心底裏都打起了鼓。
來一趟這玄嶽山,怎的還有殺頭風險?
隨著那當世劍聖的莫名而來又莫名而去,被那劍聖引出的逐影死士也逐漸散去,重新隱於陰暗之中。
北雍文陳凜一生滅國無數,殺人無數,惹的仇家更是無數。
可這麼些年來,除了偶爾偷進入王府再也沒出來的,還有一些在王府門前大聲叫喊然後被王府奴役拉進王府再也沒出來的,其實也沒發生過幾次舊國人前來複仇引起的驚天案子。
而北雍平穩渡過十餘年不曾有春秋餘孽生過事端,依靠的正是北雍編輯天下的逐影!為保北雍之安寧,其中辛秘是外人無論如何也無法得知的。
當然,今天玄嶽山上的這一場風波,注定能讓北雍甚至是整個天下的百姓們談論幾個春秋才行。
四名一品劍侍對陣當世劍聖,這場麵,說起來就威風!
隻是大約會有無數人可惜,可惜這一戰終究為打起,不然若是能殺了北雍王又傷了天下第二的那個南楚餘孽豈不是兩全其美?
灰衣劍侍在太嶽峰上待了一會後便又回到了北雍王的身邊,帶來劍聖已走的消息。
陳杅雖然之前已有猜到但聽到劍侍確認之後還是有些失望,內心裏其實更想見一麵那個傳說中的劍聖到底是何模樣,手中承鈞劍又是如何,不過現在看來,一切隻期望以後有緣吧。
陳凜見陳杅一臉沮喪,微微一笑,道:“怎麼?還想看見那個劍聖是何模樣?”
陳杅點了點頭,道:“是有點想見那當年位列天下第一,如今一人引來半個逐影的劍聖到底是何模樣,畢竟天下間能有此能的,也不多。”雖然這個想法很小孩子氣,說出去對自己這些時日營造的劍俠風度有些影響,但他並不想對陳凜隱瞞什麼。
見到兒子爽快承認,陳凜微微點頭,道:“南楚已亡了十多年,仍能在天下翻起浪花的也就這麼一個劍聖了,你若想見便也要能像他這般,不然再過些年,春秋遺民死的差不多了,相見也難見到了。”
陳杅聽後心中微動,點了點頭,春秋四百年,結束在陳凜手中已經十五年,等自己繼承北雍王之位後恐怕再難見到那些青史風流的春秋大家了,而再見到那個劍聖更是有些難了,人家武道上已經獨步天下,白日飛升恐怕已經隻是一念之間的事了。
劍聖走了,逐影上流死士亦從玄嶽山上退下,不過現在這種情況即使是山上任何一個普通的小道上也知道,那些拿著刀劍匆匆上山又匆匆下山的人,絕未走遠。
位居北雍刺史之長的雲州刺史周俊臣坐在椅子上,手裏端著一杯玄嶽特產的花茶,杯蓋輕撫,看起來對太嶽山上一番驚動並不在意,仍是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