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絲奴,傀儡技。 第五十二章 誰家頭頂綠(上)(1 / 2)

展開密報,陳杅眉頭輕皺,寫滿一麵的密報之上將洛安城對江陵王措施全部寫了下來。

陳杅驚訝的是沒想到洛安城那邊如此之快,又如此之狠。

將一個毆打一州長史的家奴殺頭自無話可說,可卻因此收了江陵王的萬畝良田又將那江陵王罰俸三年,似乎有些太狠了點,但也不為過,不過最後又撤下了江州刺史,收回了江陵王對江州的政權,如此這般,那看樣子朝廷那邊是要拿最軟的江陵王先下手了。

想到這陳杅呼了口氣,將密報塞入袖中。

對於江陵王的事現在還不需要自己去過問,這中自有陳凜在做,不過自第一次那隻信鴿送來臨洛郡的那位國公之子被十二支弩箭穿身卻仍不死的密報之後,陳杅便一直將那些見到即無用的密信深藏起來,至於為何,大概是因為陳杅知道,這些便是天下之事,待到自己繼承北雍王之位之後,哪還有這等功夫看著種“小事?”。

收好密報,陳杅又從腰間錦囊之中拿出一顆精食放到了錦帕之上,看著九翎帝鳶低頭銜起不過黃豆大的精食又抬頭囫圇吞下,陳杅不禁輕笑,還是這小九兒自在的多,不用理會那麼多身外之物,可自己確是不行了,一想到一月之後的成年禮,陳杅當真是有些羨慕這小九兒了。

給自己飼養多年的雪鳶喂了兩次精食之後,陳杅輕撫待著一雙滴血眸子的鳶首,然後猛地舉起負鳶左手,臂上雪鳶未鳴,振翅高飛。

郡守府內院之中,一身銀甲未去的陳杅抬起頭望著了雪冤鳶去,直至最後一抹白影不見,小九兒來的快,走得也快。

陳杅將臂上錦帕收起,低下了頭,看著身下甲裙的正擺之的兩條綬帶之上畫著黑色四爪龍紋,與背上大紅披風的一條金龍形態差異極大,但能在盔甲上帶著這兩條綬帶與背上那個龍紋披風的人,整個天下也隻不過十餘人,而自己背上那金龍披風在戰爭中也是要去掉的,不然隻會讓自己變成敵軍的靶子,自己還未自信到能夠接住戰場上那鋪天蓋日般的箭雨。

而除了當朝皇帝和七大藩王之外,自己應該是第一個身著金龍披風掛龍紋綬帶領兵之人,至於另外的幾個藩王世子,多還未有親自領兵的記錄,畢竟藩王親領大軍實在是大忌,縱使是陳凜也隻是在北雍內部調動,若是出了北雍四州,那便與謀反無異!如此,連陳凜不敢輕易出北雍,其他的藩王更是不敢了。

畢竟在遊曆之前,自己這個北雍王世子,才是天下世子之首!十多年間不知多少人都以自己為紈絝子弟的榜樣,就連自己在越州時都聽過自己在北雍時的光景,那聽起來,當真是舒坦!

而敢比自己還鬧出大動靜的人,這個天下,應該是還沒有。

或則說,那些子藩王世子,有誰敢像自己一樣把道教祖庭的神像用刀劍毛筆畫了個遍?又有誰能像自己一樣在十三歲時與大國手黃北望下棋三局,局局食子七成之上?

想到這些,陳杅心中微微有些自豪,現在翻起舊賬來,自己似乎還真的當得起天才這個名號。

隻是收起錦帕的左手碰到腰間鐵劍的那一霎,陳杅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眼那把鐵劍,倒吸了口氣,六品境 ,與自己實在太不相配,若是能像扶夏,能像陸寒亭,甚至能像那兩個南唐遺脈一樣, 那多瀟灑?而現在自己這一身在普通百姓中隻得仰望六品境界,似乎已經有些說不出口。

送走自己飼養多年的九翎帝鳶,陳杅本想出院去逛逛這當陽郡,看看這雍州的風土人情。

雖然十三州流亡路歸來之時曾與六哥一同縱馬雍州,可因為當時一心想要回王府所以大多是走馬觀花,現在想來倒是有些可惜。

轉過身去,陳杅進屋先換掉了一身銀色鐵甲,雖然這幅鐵甲威勢十足可披著著實是不怎麼舒服。

換下一身足重三十二斤的一等重甲,陳杅頓覺神清氣爽,在春風下也更舒服的緊,這好似,春風得意?

想到這陳杅不禁一笑,前朝大詩人留下名句“春風得意馬蹄疾”,而現在,應該也不差吧?畢竟要論春風,現在那是真真正正的三月春風撫楊柳!而要論馬蹄疾,這中原有幾匹比得上自己那純血的汗血寶馬?

陳杅站在郡守府下人之前早已布置好的主臥之前,伸開雙臂,待扶夏將白色錦衣穿上之後,陳杅又在銅鏡之前上下看了看鏡中一襲白衣之人,略微得意,縱使半年來日夜練劍,可依舊改不了本世子的這幅絕頂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