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漢子聽到老儒生的好言相勸,嘴角微翹,他知道老儒生不想見到自己熟悉的江湖不斷消逝,可青衣漢子更清楚,若不是西蜀後主投降的太快傷了無數西蜀名士們的心,這個在春秋末期獨立於天下亂世的老儒生恐怕早以在整個天下掀起來了一股滔天巨浪!
畢竟,麵前的這個老儒生,可是連軒轅閣也不敢把其列上天下高手榜的存在!
而這個雲遊天下自在五十年的老儒生如今究竟是何等境界,恐怕隻有南北兩道庭和軒轅閣的半聖們才能看得出吧?
青衣漢子左右看了看四周仍是在吃著蒸餅喝著茶的客人們,麵無表情道:“裴瑜在玄嶽山沒有對那個北雍王嫡子下手,我又何必再去找他麻煩?”
老儒生微微點頭,韓山河繼續道:“隻是想看看他北雍王的家底可還如當年那般厚實!”
展瑾聽後笑眯眯道:“韓將軍可莫要再犯了當年大渡口前輕敵的毛病,北雍王二十年來從北漢到南越,麾下一品英雄或狗熊可不曾少了。”
西秦韓河山,曾任大楚朝荊南將軍,更曾擔任西秦巨盾神兵大統領!
聽到麵前的小姑娘提起大渡口之戰的事,韓河山粗呼了口氣,西秦國崩之年,大渡口前自己兵分兩路導致巨盾兵被玄巽重兵隔斷的事終究是一場無法辯駁的大錯!
“本該與景瑜一同死在大渡口,更該與曹令北一同死在江陵城!本就該死之人,再輕一次敵又何妨?”
展瑾哈哈大笑,隨即柳眉倒豎,道:“當然當死!大渡口之戰號稱西秦國柱的巨盾神兵被你分兵兩路導致被玄巽糾集了五萬大軍強行割斷兩軍之間的聯係,分爾殲之!巨盾神兵一死,西秦大軍連退七舍,你當死其一!”
話說完,韓河山自嘲一笑,不為所動,老儒生抬頭望了眼幾十年竟然沒怎麼變化的茶舍,有點替茶攤主人擔憂他這個傳了五十年的茶舍。
見韓河山隻是低頭一笑,展瑾嘖嘖數聲,繼續道:“鹹陽之戰,靜宗皇帝雲川台自殺之前曾命你逃出鹹陽城保護幼帝與成都王共謀複國,可不曾想到達舊蜀之後成都王趁你領兵抗楚而將幼帝毒死在自己的行宮,你一負西秦,再負靜帝,當死其二!”
話說完,展瑾粗喘了口氣,話出口時雖是理直氣壯,可剛說完卻又是心虛至極,若是逼急了,老頭子能攔住韓河山的一擊麼?
老儒生兩眼微眯,右手掌心一縷縷淡青色的真氣正緩緩相凝,當了一輩子讀書人的老儒生,隨時準備出手阻攔住這個大寒武之人的隨手或者是致命一擊。
二十年前的那個江湖,都知道西秦有跟隨景瑜一塊從南楚而來個韓河山,修的寒武卻最討厭西來的禪宗,曾豪言一身寒武正氣在身何須再求西天佛陀?
當時天下人皆說他是個傻子,佛家的明王金身與寒武境相輔相成之下就算是擎玄境也隻能望而興歎,你因為華夷之別就放棄去修佛寒武,何止是可笑,簡直是愚蠢!
而如今在看麵前這個不修胡武的青衣漢子,老儒生便覺得有些時候不走那麼些聰明路子的人,反而更容易成功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