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書生饒有興致的看向陳杅,轉過身望向攻勢淩厲的背劍老人,輕聲道:“這一次,不死不結。”
陳杅笑了笑,道:“你是排行第六的劍林吳定難?還是僅次於裴瑜之下的書生蕭漸寒?”
青衣書生看了一眼陳杅,反問道:“你更應該擔心的是此戰勝負,不是麼?”
陳杅默然,道:“老吳修的一品三境,如何也不該是他輸吧?”
蕭漸寒冷笑道:“劍心已經不穩,就算是地仙真人又能如何。”
陳杅聽後沉聲道:“可他韓河山隻是區區寒武而已,如何能比得過成名五十年的吳山劍仙?!”
蕭漸寒對此不置可否,右手一揮憑空生成了一道屏障,也不理會身後那個背景深厚的年輕世子,徑直轉身。
陳杅右手緊緊握拳,看了一眼青檸,強笑道:“有個老道人說過我命大。”
青檸苦笑不語,隻是默默跟上。
對於在長霜院擔任了多年一等丫鬟的女子來說,隻要仍是陪著與自己多年的世子殿下,區區生死又有何懼?
青衣侍女在森森鐵甲的注視下一腳踏入了那道人為屏障,而走在前麵的青衣書生則是頭也不回道:“韓河山與吳俞的決死之戰到底有何等威力實在難說,這道屏障隻能保他一人萬全而已。”
年輕公子的腳步隨之戛然而止,陳杅回望了一眼青檸,微微一笑;隨之轉身跟上了那個隻聞其名的布衣書生蕭漸寒。
相傳天下唯二能與裴瑜一較高下之人!
蕭漸寒見陳杅意誌決絕,低聲喃喃:“倒是陳凜唯一的兒子,不算酒囊飯袋。”
隨著陳杅跟了上來,沒深思這個年輕人在三個一品之人威壓之下仍是淡定自若,竟是沒有分毫不適;蕭漸寒一步踏出,百步之外,裴瑜收斂了全部真氣的一劍將韓河山震退數步;雖再無真氣外泄,可一劍之罡風竟是堪比二品高手的全力一擊!
看著屏障之上泛起的道道波紋,蕭漸寒轉頭對陳杅道:“何時你的全力一擊能讓這道屏障泛起如今這番波紋,一品之下,再難有一合之敵。”
陳杅低沉著臉,見屏障外老吳每一劍似乎都蘊含著千鈞之力,幾乎將那青衣漢子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年輕世子雙手緊緊握拳,輕聲道:“再往前會不會使老吳分心?”
蕭漸寒笑道:“或許再往前一步便能使韓河山分心?”
陳杅搖頭道:“我猜自己該還沒有這份份量。”
蕭漸寒哈哈一笑,笑陳杅倒是還有點自知之明, 隨即解釋道:“視之百步,差之千裏這場恩怨我可不想參合進去。”
陳杅皺眉道:“縱使是參合進去了又能怎麼樣?天下又有誰能奈何的了你蕭漸寒?”
青衣書生搖頭輕笑,突然一把抓起陳杅肩膀淩空而行,低頭看著腳下茫茫蒼生,蕭漸寒道:“我看蒼生多渺渺,蒼生看我多巍峨。”
聽到這句話,即便是被蕭漸寒提著肩膀可陳杅還是忍不住的甩了個白眼給身邊的青衣書生;江湖人都說蕭漸寒最不在乎人世虛名,不說開山立派成為一派老祖宗,就連這個天下第三的位置也要的及其不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