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裳少女恍然回首,對著老儒生笑了笑,站起身來,麵若桃花;縱使老儒生已是古稀之年,可仍是覺得展秋白的這個小女兒若是放在春秋之時,恐怕又會是一場禍水。
老儒生認為太美的女子終究是禍害,陳杅則認為似展瑾這般的女子皆是如瓊漿玉露,秀色可餐。
走到刻著鍾靈毓秀四個大字的巨石牌坊下,又見到了那個當日自己一念放過的小女子;陳杅並不驚訝,畢竟這裏是南楚故都,更是那女子出生的地方,該回來的;而相較於牌坊下與牌坊上那四個字更相匹配的靈秀小姐,自己這個北方公子倒是顯得突兀了。
見那老儒生手牽青牛,青衣書生眉頭微蹙,轉頭問陳杅道:“那女子就是你所說的那位在武道之上前途難量之人?”
陳杅點了點頭,溫言道:“我雖才如四品境不久,可見過的一品高手卻是比二品高手還多些,而這位展姓姑娘若是放在逐影之中,則必定是陳凜為我重新建立的十劍侍之一,而老吳在知道那事之後也曾說過,若是能收為己用,則逐影壯大三分。”
青衣書生正望著那女子與那個背影有些眼熟的老儒生正在交談,眯著眼道:“確實比你的天分要高上那麼三四分,而且似乎有人一指靈犀,點破了二品境與擎玄境的那層天階,姑娘不大,卻已是擎玄境中人。”
一眼道出了那位確實對得起前途難量這句評語的少女深淺,青衣書生隨即又對陳杅問道:“還有一個被你盛讚的女子又是誰?”
一路上與蕭漸寒聊遍了自己見過的武道高手,並且自己給出的點評與蕭漸寒所給出的評語大半相近的陳杅已經有些可惜自己不曾認識軒轅閣的那些觀氣士們,不然自己也能為這天下每三年一出的各種點評榜出點微薄之力。
聽蕭漸寒問起扶夏,陳杅臉色一怔,隨即輕出了口氣,道:“之前有個那爛陀佛陀重歸中原,帶來了之西域大勢已經難控的消息,扶夏便與一位叫驚的劍士去西域了,現在倒是已有旬不見,到不知如何了...”
聽出陳杅言語裏的牽掛之意,蕭漸寒笑道:“陳凜要牽掛的事可比你多太多了。”
陳杅沒有回答,隻是低聲道:“那姑娘的家仇全在我家上麵,被看見了必定又要大戰一場,到時候就難走了。”
蕭漸寒懷有深意的看了眼那個背影,知道陳杅所說的難走是指那個老儒生,而並非是那個擎玄境還極為不紮實的少女,換句話說,陳杅並不認為自己與那個老儒生打起來會有多輕鬆。
對於這一點,自己如之前陳杅對武道高手們的粗略點評一般,大多是讚同的。
意見達成一致之後,一青一白腰配長劍的兩各俊俏公子轉身回走,動作一氣嗬成不曾有半點拖遝。
巨石牌坊上鍾靈毓秀四個曾經的南楚劍仙以劍刻下的大字行雲流水,雖是劍刻,卻不曾暗藏鋒芒,似乎那位劍仙真的隻是感歎難處河山的錦繡壯麗而不想在其之中私加兵戈。
曾經作為南楚皇朝的天街的青石古道之上行人如雲,過車入龍,可卻不曾有人注意站在巨石牌坊下的那對牽牛爺孫,雖然那女子國色天香,雖然那老儒生一動一靜盡是大家風範,可對於曾經的南楚帝京和現在的江陵王駐地的江陵城來說,這樣的人或許少見,可終歸是不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