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杅一愣,這女子簡直是瘋子!哪有這樣無常的女子!
不過略顯尷尬的是女子這一刀仍未刺進陳杅體內,不過隻是刀尖所帶的千鈞之力卻也將陳杅擊飛了去,徑直的撞到一旁的屋子旁,瞬間兩丈高的青磚屋子塌了大半,而在屋內正吃飯的主人一家則是拿著碗滿臉震驚的看著那個被摔得幾乎人樣的陳杅。
沉默良久之後,一聲“有賊”響徹雲霄,半個江州瞬間重新點起了燭火,而江州兵馬司的數十騎江州騎兵也舉著火把衝出了兵營。
朝廷不幹涉江湖之事,可也不意味著以武亂禁的那些江湖遊俠們不會受到一丁點的懲罰,江州本就是刺史治所,哪裏是鄉間野地那般容得江湖野人瞎胡鬧?
陸寒亭望著從遠處衝過來的一條細細火龍眉頭微皺,從袖中拿出一張紫色符籙,附錄上有三朵烏雲的圖樣,與尋常的道家符籙差別極大。
陸寒亭將符籙拋向空中,隨意一丟卻直上天際,隨之左手輕輕一撚紫色符籙便瞬間燃燒了起來!
隨著符籙在天空中燃燒起來,原本亂作一團的城牆腳下瞬間被一團白霧籠罩,而在圍觀的江湖俠客們大讚了一番道家的符咒神奇之後便歸於寂靜,好似什麼也不曾發生一般。
而當數十騎江州騎兵到達被打的亂七八糟的事發地之後也滿目迷茫。
江州上騎尉趙祿世手握著馬鞭看著那些江湖俠客們留下來的一片狼藉忍不住的罵娘,道若不是跑得快定要將他們全部拉去江州城頭上暴屍一月才行。
江州城內唯一的道觀江靈觀內,陳杅清醒過來之後發現自己周圍都是一個一個的道士,倒是恍惚間又好像回到了玄嶽山時,讓陳杅頗有些親切感。
陸寒亭端著一盤在南方較為常見的芒果走進了屋子,與陳杅相視一笑,道:“我可還記得你一直念念不忘的這些芒果呢,不像你說會帶給我的那一壺涼酒倒是一直不曾見到。”
陳杅斜靠在床邊笑了笑,道:“封常清是已經喝到了我的那一壺涼酒,你想喝的話這次三教大會之後我帶你去北雍,夠你喝的!”
陸寒亭搖了搖頭,對於酒這種東西自己其實並沒有什麼好感,如同許青華一樣,腰間配一酒壺,背上負一長劍。
而對於二人來說,皆是酒不曾長喝,劍不曾多殺人。
陳杅悻悻而笑,站起身來走出了房間,看了眼道觀後院的那尊青銅丹爐,對陸寒亭問道:“煉丹證長生,好個生意啊...”
陸寒亭微微一笑,從小匣子中拿出一顆淡青色的丹藥舉到陳杅麵前,道:“玄嶽山那邊我不清楚,但我們玄虛山卻是一直不曾練出過什麼長生金丹,或許傳說中的陰陽家雲中君徐扶子真的煉製出過長生丹,但你現在是別想了,至於延年益壽的那些丹藥麼...這個就是了!”
陳杅接過那個青色丹藥,放在鼻子邊聞了聞,溫聲道:“築基丹?倒是好東西,在民間最起碼能賣上三四十兩銀子,而你們玄虛山出來的築基丹更是與玄嶽山的一般能夠賣上七八十兩,比同等重量的金子還貴了一些。”
見陳杅直接道出了自己手中的丹藥來曆,陸寒亭上下打量了下陳杅,嘖嘖道:“看了這些年你的見識也不少,勉強對得起我這個天下第三的兄弟身份了,不過這個築基丹可不是給你拿去賣錢的東西,你剛入四品境不久,吃了這個東西自有好處。”
陳杅聽後點了點頭,然後一口吞下,滿口草藥的辛苦味難受至極,不過自己已經吃了一堆一堆的玄嶽山丹藥,甚至連王如諶私藏的自己都吃了不少來穩固自己的基礎,對於這個築基丹能起到什麼作用自己實在沒有什麼奢望,能幫自己穩固下被那個女子造成的傷勢就已經是大善了。
江州城接近貧民區的一座極為普通的民居之中,痛失一臂的年青刀客躺在床邊臉色慘白,另一隻手扶住斷指強忍住疼痛部發出一點聲音。
女子刀客手攥著從師門帶出的藥膏一聲不吭的給男子刀客擦拭著肩膀,最後嘟囔了一句道:“從冀州到江州,你的那一份殺心為何就止不住?!今日遇見陸寒亭且斷了一臂,他日遇到許青華,吳棄,甚至於蕭漸寒宋朝離,你還敢去尋他們?”
男子刀客忍住疼痛,冷聲道:“今日技不如人,他日必去尋來!”
女子刀客正在擦拭傷口的纖手停頓了一下,然後一聲清亮的巴掌聲想起,女子第一次直接打在自己師弟的臉上,痛斥道:“你以為陸寒亭殺不得你?你以為那個男的殺不得你?你以為你興衝衝的去找的那個吳棄殺不得你?你就不怕成了那時被你殺掉的那兩個金纂門弟子那樣極為輕易的殺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