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柳物清正在院中煮茶,忽聽門外傳來銀鈴般的聲音,“玉女峰四當家座下玉兒求見沈二當家。”
柳物清放下手中炊具,起身走向院門,門外亭亭玉立著一位少女。
這女子約莫十五六歲,長得白白淨淨,圓圓的臉兒,彎彎的眉毛,身穿一襲百花裙,嬌豔得有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兒。
少女見柳物清上下打量於她,便微微一笑,嬌聲問道:“敢問姐姐,沈二當家可在府上?”
至玲瓏被劫持後,柳物清對玉女峰上的人都抱有極強的戒備之心,她警惕地看了一眼俏立階下的少女,沉聲問道:“你找二當家何事?”
玉兒向柳物清福了一福,淺笑道:“我家主人有要事,請容我麵見二當家,當麵告之,可以嗎?”
柳物清此時是以沈禪身前的丫鬟身份見人,不便拒絕,想了想,請她入廳坐下,自去請王蠻。
王蠻一聽玉女峰的人求見,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想了片刻,步入客廳。
他身旁的玲瓏聽了,心中醋意大發,不顧柳物清再三阻攔,也匆匆跑到客廳。
玉兒正自低頭飲茶,一見王蠻出來,當即笑臉相迎,又一眼窺見一臉寒霜的玲瓏立在一旁,正狠狠地瞪著她。
玉兒抿嘴一笑,捉狹地向她眨了眨眼。玲瓏一想起那天之事,臉上飛起兩朵紅雲,冷哼了一聲,扭過臉去。
王蠻知道麵前的這少女看似清純,實則既老練又奸詐,便虎著臉問道:“你主子讓你傳什麼話?”
玉兒笑吟吟地道:“今晚月上柳稍頭,我主子欲與沈爺一敘。”
話音一落,就聽“呯——”的一聲,把諸人嚇了一跳。
王蠻扭頭便瞧見玲瓏挺坐椅上,握著椅把的手背青筋畢露、指節發白,一臉慍怒地咬著嘴唇,猶如馬上就要爆發的火山一般。
王蠻臉有慚色,扭臉冷對玉兒說道:“你回去與你主子說,我有要務纏身離開不得。”
玉兒神秘一笑,趨步向前,附於王蠻耳側,說道:“我家主子說了,你若不去,就把你假冒沈禪的消息告訴葉盟主。”
王蠻嚇了一大跳,眉毛倒豎,怒瞪雙眼,大喝道:“大膽——”
玉兒裝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楚楚可憐地道:“二當家息怒,我隻是代人傳話,你可千萬莫要生小女子的氣啊!”
王蠻的目光簡直可以殺人,瞪了這大膽的丫鬟好久,見她一副笑非笑的模樣,就是沒有一絲膽怯。良久,王蠻歎了一口氣,頹然道:“我去赴宴就是了。”
玉兒笑吟吟地站起來,拍了拍衣裳下擺,笑道:“這才是呢,不枉我主子一番苦心。”說著她有意無意的瞧了一眼玲瓏,輕笑一聲,揚長而去。玲瓏氣得全身發抖。
柳物清關切問道:“師弟,這是怎麼了?”
王蠻有點尷尬地瞧了一眼玲瓏,歎了一口氣,道:“完了,被那妖精識破了。”
一聽這話,柳物清就是一怔,“這怎麼辦?事關仙湖宗安危。”
玲瓏也嚇得呆住了。
“晚上,我去探探口風,先穩住她再說。”王蠻道。
玲瓏一聽說“穩”字,腦海中登時就浮現出那日這對男女在床上顛鸞倒鳳的情形,這一張臉又氣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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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玉女峰李氏香閨內,一臉苦惱的王蠻坐在桌前,麵前便是珠翠羅綺的李芳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