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虛大殿內,高懸半空中的皓月鏡,如實地傳遞著玉河穀中的戰事。
當看到玉河穀中,烏黑的幽冥氣盡皆收斂,王蠻的身影現身半空時,玉鼎真人以手加額,老懷大慰,旋即,激動萬分地吩附諸門人,道:“掌門大敗幽冥教,凱旋而歸,我等快快出門迎接!”
仙湖宗弟子俱喜笑顏開,敲起鑼,打起鼓,俱隨玉鼎真人迎出山門。浩浩蕩蕩的隊伍,從仙湖山一直排到山門口。
山門外,王蠻禦空負手而立,其衣袍迎風飄揚,氣勢凝重如山,坦然接受仙湖弟子的朝拜。
靈官殿前黑壓壓一片仙湖弟子,“恭祝掌門凱旋歸來——”,雷動般的聲音響徹仙湖山原。
王蠻從空中徐徐落下,佇立靈官殿前,目光複雜地望著這些仙湖弟子。
這裏的人,有心悅誠服的,有虔誠景仰的,當然也有居心叵測之輩。
王蠻雙手虛虛一按。
眾弟子皆屏息靜氣,場中落針可聞。
王蠻威嚴的目光緩緩掃過人群,開口道:“此次玉河穀一戰,異常凶險,幸有我仙湖曆代祖師護佑,本座才得以取勝,隻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玉鼎真人陪立一旁,他見王蠻居功至偉,而不忘推崇仙湖宗,正欣慰地瞧著,忽見王蠻話鋒一轉,臉有嚴峻之色。
玉鼎真人心頭一寒,惶惶然不知所措。
隻聽,王蠻恨聲道:“宗內有一些人,巴得我死……”
一聽這話,眾皆震驚。
“常言道共富貴易,同患難難。大敵當前,人皆有畏死之心,爾等若棄我而去,我也不怪爾等,可是……”說到這裏,王蠻臉現怒容,眼中射出駭人的光芒,厲聲道,“爾等為何吃裏扒外,為虎作倀,欲置本座於死地!”
王蠻的威勢何等驚人,煞氣湧動間,場中諸人如墜冰窟。
冒充四海幫主的司馬如心生懼意,避開王蠻灼灼的目光,而辛酉為首的一幫叛徒們個個低下了頭顱,嚇得不知所措。
火靈護法韋物明是出了名的暴脾氣,一聽此言,怒火中燒,不由大喝一聲,越從而出,喝道:“是誰?是哪個王八羔子?”
他見眾皆茫然望來,韋物明無奈,向王蠻一躬身,稟道,“請掌門明示,我要擰下他的腦袋當夜壺。”
“對,這樣的人該殺!”有人附和道。
“害群之馬!”
“連掌門都敢加害,死不足惜!”
韋物明就像一支導 火 索,引燃了大多數弟子的情緒。廣場之上群情激憤。
王蠻有十二鬼王旗在手,雖辨不得忠,但卻能識破奸人。他見司馬如、辛酉等人裝出一副義憤添膺的模樣,隨聲附和,拿腔作勢,眼中便多了一絲嘲諷。
王蠻又舉手示意。
明虛子大聲道:“都安靜,聽掌門說話!”
眾皆住口,幾千道目光齊刷刷地望向王蠻。
王蠻沉聲道:“我有證據在手,叛者難逃我法眼……”
刑罰長老鐵著臉道:“請掌門把證據給我,我要把這些狗雜種,一一拿下,再剁碎了,喂野狗!”
刑罰長老黑淵子掌管刑堂,素來以鐵麵無私,嚴已律人著稱。但凡有人犯禁,被他逮住都沒有好果子吃。他掌刑堂數十載,辦了大大小小不下幾百件刑案。
在仙湖宗弟子心中,這個長老黑麵冷然,如同一尊活閻羅。
他平常喜穿一件漆黑長袍,兩手時常藏在袖中,人雖然瘦削,可是往那一站,頓時有一股鐵血肅殺之氣衝出,令人精神壓抑。
仙湖子弟隻要一想起他的十八般刑具,不少弟子都覺得頭皮發麻。
王蠻衝墨淵子一點頭,目光掃過弟子們,道:“我本欲盡除叛者,但轉念一想,人非聖賢,俗能無過。念在不少人係初犯的份上,我給你們留一條出路,現在,隻要你們自守,我隻會略加懲處,若仍執迷不悟者,那麼……”說著,眼中透出煞氣,“就不要怪本座無情了!”
一聽這話,馬上就有弟子,連爬帶滾的從人群中出來,人數不下百號。
隻聽這些人紛紛道:“我自守,我自守……”
周圍的弟子都向他們投以鄙夷的目光。
辛酉與司馬如眼光一對,旋即錯開,兩人都縮著脖子,躲入人群中去。
王蠻令刑堂弟子這些人押下,又把目光一掃,冷笑道:“看來,還有人抱僥幸心理,好即然你們冥頑不靈,我也就不客氣了。”
說著,雙手揮動,指尖上光芒閃動,飛出二百餘朵混沌之花。
混沌真氣凝成的花兒,在人群上空飛動,旋即紛紛落在一些弟子身上。
“啊啊啊……”
這些人發出一陣慘叫,在地上打起滾來。
“墨淵子,把這些人都拿下!”王蠻冷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