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的涼風劃過了那幹戈的山壁,炙熱的太陽無情的烤在那早已幹裂的土地上,在這裏,一滴水都是難能可貴,幹旱,燥熱是這個地方的象征;窮山,惡水是這個地方的標誌,但就在這麼一個窮鄉僻壤的地方,卻成了許多人爭奪的對象,也正是因為它處在了那最有價值的位置,這裏就是,渡口!
滿頭大汗的歐餘濤靠在一棵大樹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並取下了自己的帽子用力地扇著,隻希望能帶來一點兒微不足道的涼風。
可見,這裏氣候極大的反差感讓歐餘濤是十分的不適應,不同於陽族的溫暖濕潤,這裏有的隻是炎熱幹燥,著實令歐餘濤吃了很大的苦頭。
當然,感到水土不服的也不僅僅隻有歐餘濤,一些第一次來到渡口的兵士們同樣感到不適,口幹舌燥,難以繼續向前。
對此,歐餘穆心中也是輕歎一聲,這也是他原本能夠預想到的,自己常年駐守渡口,當然早已適應,不過當年自己剛剛來到渡口之時,也是因為水土不服病了些許日子,更何況他們啊!
所以,歐餘穆也不急著行兵了,他知道,想要在這裏作戰,不撐過這段時日,適應這裏的氣候是絕對不行的。
“好了,既然已是抵達了渡口邊境,大家就先就地休息下,不必著急趕路了,你們看那邊那座大山,一個時辰後我們便翻過那座大山,也就到了我們駐紮在此地的營地了,所以,一會兒大家再堅持一下,隻要到了營地,我們就可以好生休息幾日,部署作戰了,明白了嗎?”
“領命!”
眾人應答後,便也就紛紛尋找陰涼處,都是累得癱倒在地。
歐餘穆歎了口氣,現在他更擔心的是,小濤能不能適應啊!自己也是沒想到小濤真能堅持到渡口來,不過他畢竟還是在陽族那樣一個溫室中成長起來的,麵對這樣惡劣的氣候,可否還能繼續撐下去啊!
歐餘穆提了一壺水緩步走到了歐餘濤的身旁,坐了下來:“小濤,再喝點兒水吧,這裏的氣候非常幹燥,你可能會有不適應,但剛來這兒,水是非常必要的!”
這時歐餘濤嘴角早已幹裂,接過穆叔的水壺就是咕咚咕咚地喝了個幹脆,其實他心中也是在低聲怨氣,隻不過沒有說出來罷了,這到底是個什麼鬼天氣啊!
喝了一大半後,歐餘濤望了望那幹裂的山坡,竟是沒有一點兒草木,而這裏的陽光,不再是溫暖,卻是灼痛了。
歐餘濤哪裏料得到渡口會是這個樣子,本以為來這兒可以大展雄風的,可現在卻是走一步路都會累得夠嗆,不過,歐餘濤的心中也沒有一點兒後悔退縮之情,因為這是自己的選擇,更是自己的機會!
看著歐餘濤那呆滯的神情,歐餘穆笑問道:“怎麼?是不是有些後悔來這兒了?”
“不,穆叔,不就天氣熱些嗎?又不是什麼大事,我照樣可以衝鋒陷陣,奮勇殺敵!隻不過,作戰主要還得靠那些兵士們,我看他們也都是口幹舌燥的,留些水給他們吧!”
一時,歐餘穆也是會心的笑出了聲,不僅是因為歐餘濤此刻依舊保持的堅定的硬氣,更是因為這個時候,他居然還能想到那些兵士,如此仁意,說不準以後帶兵也會是一個好的將領呢!
歐餘穆拍了拍歐餘濤的肩膀,也便起身前往兵隊中去查看一下兵士們的情況了。
而這時,歐餘濤一眼便是瞥到了正對麵的周陽珂,頓時心中燃起一絲憤慨,憑什麼啊?自己在這裏難受的要死,而周陽珂卻是在那裏靜靜地坐著,閉著眼,就像一根柱子坐著一動不動,好像對外物沒有了一點兒感覺似得,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歐餘濤癟了癟嘴,起身過去,手裏還帶著那壺自己還未喝完的水,遞到了周陽珂麵前:“喝點兒水吧,你還真以為自己成仙了,即便是仙也是要喝水呀!”
而周陽珂卻如同身處異地一般,動都沒有動一下,依舊如一根柱子在那兒一般。
“喂!周陽珂,你有沒有聽我說話?你不渴啊!”如此忽略自己的存在,歐餘濤也有些不悅了。
這時,周陽珂終於緩緩睜開了一隻眼睛,斜瞟了一眼歐餘濤,卻滿是輕蔑,嘲諷之意,冷言道:“你知道嗎?你現在可真給我丟人!”
“什麼!”本就炎熱的氣候更是給歐餘濤添加了火氣:“我好心給你遞水來,你居然還說我丟人,是誰丟人啊?”
對歐餘濤急熱的目光,周陽珂終於是緩緩站起身來,冷淡地盯著歐餘濤許久之後,才道:“別忘了,你可是個相師,相術的根本便是調節自身氣血,不被外物所幹預,即便是在大漠之中,一滴水都足以讓一個相師存活一年了,再看你的樣子,把你教成這樣你說我能不丟人嗎?”
說完,周陽珂伸手便是奪過歐餘濤手裏那半壺水,隨後往後空一拋,水盡數被灑在了幹熱的大地上,瞬間也就成了一股青煙,而後,周陽珂鐵青著臉,憤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