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寒暄了幾句,文天祥還主動從兜裏掏出呂置製使給張島主的密信給穆木隊長看那封皮,以此表示自己的身份。
穆木隊長很快就知道了文天祥來此處的目的。
這太可笑了,沒有這樣直接就來刺探軍情的人-----但他明顯不是細作。
穆木隊長隨便說了個數字告訴他流求衛隊有多少軍馬。
文天祥馬上問道:“將軍可算上那民間戰馬了嗎?”
穆木隊長奇怪地問道:“那是百姓民眾自己的私馬,如何能算上戰馬??”
文天祥笑了,說:“若是戰事吃緊,如何不能征用?!”
穆木隊長也笑了,說:“眼下戰事不緊,談不到征用二字------”
文天祥心中有數,流求島上的人是見錢眼開之輩,到時候若重金購置,想必他們可以轉賣給呂置製使的!
文天祥問道:“流求島準許私人售賣馬匹?”
“當然可以,隻要是法無規定,什麼都可以------覆善兄可以買一本我家張島主命令出版的《流求法規》看看就知道了。”
文天祥笑了,大宋早有規定,民間嚴禁私人售賣馬匹------看來完全可以在流求島完成呂置製使的要求!
文天祥提出要看看流求衛隊的火銃,這個簡單,穆木隊長便令人拿來一枝,而且帶他去了靶場。
這個靶場似乎專門是給火銃用的,那一排靶子大約立在二十丈開外,靶子後是兩人多高的土堆。
穆木隊長隨手從兜裏掏出一副眼鏡戴上了,然後拉開槍栓,在槍倉裏裝上一枚賽璐珞直筒彈身,銅盂底座的子彈,再將槍栓推上下拉。
他穩穩地端著,然後“啪”地一聲打去!
文天祥隻見一個靶子動了動,但是他努力看也看不清中在靶子的何處。
穆木隊長輕聲說:“七環------我退步了!”
隨後他又把火銃架到一個鐵架子上,結果打了個九環。
他得意地把火銃遞給文天祥,讓他也試一試。
文天祥照貓畫虎打了三槍,結果無一中的,倒是在那土堆上接連打起了三股塵土。
穆木隊長沒有再讓他開槍,接過火銃遞給了自己的隨從,說:“發射五發左右就要清理一下槍膛------”
文天祥看到那隨從從木槍托裏抽出鐵條,在那裏上下疏通著。
穆木隊長這時背著手悠然地說:“你去香梨大街55號吧,那裏有一家眼鏡鋪,可以幫你配眼鏡,定會讓你看得清楚了------近視眼可用不了火銃!”
文天祥請求道:“可否讓我看一下步騎兵訓練?”
“這個不歸我管,到時候,你可以求我家張島主允許------”
話裏話外明顯是招待完畢了------文天祥一口水也沒有喝上,也沒有得到穆木隊長的親自相送,便離開了第六軍營。
但是,他還是滿心的高興,此火銃果然是利器!
若是配在四輪大馬車上,定是敵騎的克星!!
他叫了一輛馬車,直奔香梨大街55號,他需要那眼鏡,需要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