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出發開始，帝國海軍少尉張戰生就一直站在鐵殼炮艇的船頭向四處觀察。
現在的陽光十足，為了防止刺眼，他不得不戴上海軍式的茶色墨鏡。
他可以看到海河兩岸上的水鳥在天空中盤旋，它們一定是被兩桅式機帆船的行進聲所驚擾。
河麵上還飄來煤煙味道------它們和自己的寶貝一樣，無論行駛到哪裏，那是留下聲音，還要留下味道。
鐵殼炮艇的後麵還拖著七隻駁船，那上麵裝著一個海軍陸戰隊連級的人員和裝備。
這讓炮艇無法達到最高時速，當然，現在也不是要速度的時候。
理論上隻要二十個小時，他們就能到達韃靼防衛部隊駐守在這裏的一處大型軍營！
張戰生少尉又在心裏默念了一遍這裏的水文情況，感覺沒有任何疏漏之處------對，加上等候機帆船加煤加水的時間，明天的黎明時分，他們可以準時趕到目的地！
想到這裏，他高興地拍了拍鐵板船舷，勝利就要實現了！
這個時候，輪機艙裏的鐵門開了，柴油發動機的噠噠聲頓時增大了好幾倍，柴油的味道似乎也加大了。
他的輪機長出來了。
“報告艇長！一二三號柴油發動機運轉正常，如有需要，可以加大負荷！”
張戰生艇長想了想，說：“維持現在的航速吧，我們不能超過機帆船太遠------”
不遠處已經能看到機帆船的帆影了，超越他們是很快的事情。
炮艇上唯一不穿軍服的便是輪機班，他們一直是穿著深藍色的棉麻連體工服。
輪機班的人身上似乎永遠都有油漬和柴油味道------但是，他們是艇上最受尊重的工種。
他們睡覺的宿舍要比其他人的大一些，舒適一些。
海軍和陸軍都需要柴油發動機，但是陸軍的人抱怨說，海軍的一條炮艇一下子就等於陸軍的三輛鐵甲戰車！
海軍的人輕輕回答了一句就讓對方無語了，你們三輛鐵甲戰車能帶著一個連的人員和裝備前進嗎？！
其實十輛鐵甲戰車也不能------
都是這戰爭爆發的太快了，哪怕再有兩年的時間也不需要雙方來爭設備！
這個結果反過來給了帝國海軍巨大的壓力，他們在這一戰中必須要比對方取得更大的戰果才行。
十八艘兩桅式機帆船眼睜睜地看著兩條鐵殼炮艇拖著長長的駁運船隊超越了他們。
而它們隻能在掀起的波浪中上下起伏。
兩方麵的海軍陸戰隊隊員互相興奮地打著招呼，但是兩種船型上的水手們卻隻是平靜地打量著對方。
桅帆船，機帆船，鐵殼柴油發動機船------帝國的造船技術在飛快地提升！
機帆船的噸位大一些，在海裏不像鐵殼炮艇那樣顛簸；鐵殼炮艇航行的速度快，在河麵和湖麵上卻是如魚得水。
輪機長與張戰生艇長並肩把著船舷觀察對方的機帆船------說實話，張戰生艇長喜歡對方身上的柴油味道。
輪機長說：“嗬嗬，這種機帆船早晚會被淘汰！”
張戰生艇長笑著說：“說的有道理啊！但是你估計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