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迷離,竟牽扯著她的思緒也停滯不前了。
熟悉的墨香,那麼熟悉的墨香啊……清雋淡雅,既不是花香那般的妖嬈,也不是蜜糖那般的甜蜜,是帶著一點神秘、一點清新、一點繾綣的墨香。
一點紅暈爬上了秦慬的耳根,卻吃力地爬不上去了。
好像……好像很多年前,也有人這樣抱著她,身上也有這樣淡雅的墨香。明明這樣淡雅,卻也能勾魂攝魄,帶著讓人無法拒絕的誘惑。
她今年十六,接近十七。度過的日子不算太長,也不算太短。可那麼多年來,秦慬從未被除了師父以外的異性抱過。就算是師父他老人家,在她過了十歲後也不再抱她,把她當大人養了。
東方初曉的懷抱,竟然沒讓她覺得反感或者不適應。
反而……反而十分自然,甚至令她……覺著有些舒服。
“……舒服麼?”
她忽然覺著自己的肩頭一重,更濃的墨香幽幽襲來,將她渾身籠罩住。東方初曉把頭淺淺擱於她肩窩上,低聲笑道,“怎麼,享受得說不出話了?”
雖然美景很漂亮,美食很好吃,美人很性感,但秦慬的心卻一點都美不起來。
果然是人在江湖走哪有不濕鞋嗎?她秦慬調戲了美男那麼多年,壓榨了美男那麼多年,終於有一天,上帝派了個美男來調戲她、壓榨她了嗎?
東方初曉見秦慬深色迷茫,懷抱鬆了些,又笑道:“平時見你與男子相處甚歡,這時,反而想起些女孩子的矜持來了麼?”
矜持是什麼東西?沒聽說過。
秦慬暗自腹誹。
掙離了些他的懷抱,秦慬道:“並非。隻是突然想起男女授受不親罷了。”
“你我活在當下。”東方初曉的雙臂慢慢收回,“應該是男女越授越親才對。”
“……”秦慬敢打賭,上輩子這貨一定是京城第一酒樓裏的招牌燒餅,不然皮怎麼會那麼厚?
雖然突如其來的擁抱令秦慬一時有點尷尬,但是秦慬作為一個從小在口才上特別有天賦的機(皮)智(厚)少女,又是個不甘寂(無)寞(聊)冷場的少女,馬上把話題轉了回去:“東方初曉,你怎麼知道‘嬰’有如此功效?”
“這個嘛……”東方初曉一臉惋惜地將雙手從秦慬身上抽回,賣了關子道,“皇家機密。”
“切。”秦慬很不給麵子地冷哼一聲,“你又不是皇室之人,如何得知皇室機密?別賣關子了,快告訴我。”
“不行哦。”東方初曉眨了眨眼,“除非你抱一下我,否則……現在不能告訴你。”
“如果條件是抱你一下,我……我還是寧可選擇後者。”秦慬毫不留情地掐斷了東方初曉心中期待的小火苗。
“那麼,”東方初曉誇張地歎了口氣,“隻好隨你的意願了。”神秘兮兮地道,“晚上,和我一起去翻皇室的城牆吧。”
“什麼?!”
“哎呦喂,翻個牆而已是不是?”東方初曉道,“你怎麼一驚一乍的。”
“若是翻其他的牆我肯定沒異議,可,可我們是要去翻皇室的牆啊……”秦慬特意在說到最後幾個字時壓低了聲音。
東方初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這有什麼,我看你用含笑半步癲的時候用得那叫一個毫不留情啊……”
“……”秦慬竟無力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