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張嬌的怨念,高君並沒有話,而是開始仔細觀察現場,一雙眼睛宛如黑貓警長,眼睛瞪得像銅鈴,射出閃電般的精明。
一旁的張嬌還堅持自己的分析:“看著被洞穿的樣子,力道一定很大,估計最少是從三層以上的位置墜落的。”
思路被她自信的打斷了,高君無奈一歎,道:“大姐,我拜托你,瞪大你的眼睛仔細看看。
教學樓與這一排龍抓槐,中間相隔一條路,最少有四米寬,如果死者是自己跳下來的,那必須用足全力向前跳躍,可若是自殺,輕輕一躍就可以,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若是他殺,被人推下來,墜落的地方應該距離教學樓更近才對。”
“那他就不能是被人扔下來的?”張嬌嘴硬道。
高君斜了她一眼,道:“你當誰都像你是生神力呀,要把一個一百二十多斤體重的成年人扔出去幾米遠……”
高君的句句在理,完全駁斥了張嬌的推論,這讓女警顏麵不存,很是憤怒,她叉腰道:“你怎麼總跟我對著幹?”
“你要喜歡趴著也可以。”高君道。
張嬌直接就是一記飛腳,直奔要害。
高君連忙閃身,這一腳勢大力沉還帶著風聲,生神力的娘們太可怕了。
張嬌怒哼一聲,道:“如果死者不是從樓上掉下來的,怎們會插在樹枝上,就算被人扔上去,也不會有這種穿透性的傷害吧?”
“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高君道。
但具體他又沒有解釋,張嬌氣呼呼道:“話一半,生兒子沒……”
“嘿,有些話別亂啊,當然報應在自己身上。”高君連忙道。
張嬌頓時一陣臉紅,還真就閉上了嘴。
高君擺擺手,示意她將注意力集中在案發現場,屍體還在樹上,四仰八叉的,偶爾還有血珠低落,確實很嚇人,其他幾個人躲得遠遠的,期盼警察趕快來。
高君走過去,蹲身看著那一堆被嚇破膽的情侶,輕聲的問:“別怕,老師會保護你們,你們隻要簡單,剛才看到了。”
“我們隻看到這個人在樹上,其他什麼也沒看到。”男生大著膽子道。
高君微微皺眉道:“也就是,你們看到的時候,他已經這樣了。”
“是!”兩人齊齊點頭。
“當時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張嬌走過來問道。
兩個學生微微一愣,對視一眼,同時搖頭,很肯定的:“當時很安靜,我們確定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到這裏就看到了這一幕。”
張嬌點點頭,看著高君好奇的目光,張嬌解釋道:“心理學研究表明,人在遇到極端恐怖的事情時,會下意識的尖叫,如果死者是從高空墜落,失足墮下會尖叫,被人襲擊遇害會慘叫,甚至會咒罵。
還有一種人,會在受到驚嚇的時候,喊出自己最心愛之人,或者內心覺得最能帶給自己安全感的人,所以我朝人被嚇一跳的時候,大多會喊上一聲‘我的媽呀’。
你不是波士頓大學醫學院的心理學碩士嘛,按理你應該清楚啊?”
嘿,搞了半是要打擊高君。
高君冷笑一聲沒有話,而是突然一轉身,麵對著張嬌猛然拽開了衣襟,就像那種暴露狂,扯開風衣嚇唬女人一下。
張嬌猝不及防頓時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喊道:“臥槽!”
高君眯著眼睛看著她,笑道:“受到驚嚇會喊自己所愛之人的名字,那這個‘臥槽’一定是你的至親吧?”
張嬌頓時臉如火燒,尷尬不已,雙眼噴火恨不得弄死高君,這混蛋太損了,也怪自己這些年混在男性的隊伍中,性格也變得粗魯了。
高君懶得和她計較,而是看著程佳磊的屍體,仔仔細細的又檢查了一遍,突然問道:“你不覺得奇怪嗎?”
“什麼?”張嬌徹底收起了輕慢之心,這家夥太讓人難以捉摸了,想和他鬥,必須要做好萬全的準備,不然這混蛋不按套路出牌,讓人防不勝防。
“看看旁邊別的龍抓槐。”高君道:“這種樹之所以叫龍抓槐,就是因為它們的樹枝就像龍爪一樣,全都向下生長,偶爾有幾根幹枝朝上,也是長歪了的畸形,絕對不會長得這麼粗壯鋒利。”
“你什麼意思?”張嬌道:“難道還有人重新嫁接了不成?”
高君腦中電光一閃,這句話確實給了他啟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