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師,童老師。”
來人進門就熱情的招呼起來,年輕的夥子,衣著質樸,樣貌普通,腳下一雙千層底的布鞋與這個時代都有些格格不入。
這人正是吳誌鵬,因為家裏湊學費,硬是晚了半個月才入學的寒門學子。
“難得見你今沒抱著電腦啊!”高君笑著道。
吳誌鵬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之前高君見過他幾次,和盧磊在一個宿舍,因為家境貧寒,在宿舍裏充當弟的角色,給其他人跑跑腿,大家對他也不薄,吃喝玩樂都叫上他。
高君對此並不以為意,因為任何一個團體都有不同的分工,在單位有領導有員工,在學校有班長有學院,在宿舍有老大有老八,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角色定位。
不過,校園中的任何角色定位都是暫時的,都是一種人生的經曆,是社會經驗的積累,而且凡事兒都有好有壞。
你在宿舍裏做跑腿弟,等你初入社會,這樣的經曆會讓你得心應手,不論是職場的茶水弟,還是機關單位的草鳥新人,都必須要經曆,所以需要你保持謙遜低調。
與之相反的是那些起點高,在校園裏順風順水,心高氣傲之輩,自詡之驕子,一旦走出校園,不管你是如何品學兼優,能力出眾,你都要從最底層做起,在社會中,最不缺的就是人。
現在這年月,別什麼專科,本科,研究生,博士生也是論斤稱,成把抓,都快爛大街了,都是曾經的之驕子,意氣風發,結果走出校園就會被殘酷的社會先來一頓殺威棒,磨平棱角。
所以,吳誌鵬給自己的定位,高君是很欣賞的,現在一切的定位都是暫時的,現在的低調是為了將來厚積薄發在做準備。
吳誌鵬看到高君也很激動,眼神中滿是欽佩與敬重,上次他在僻靜的樹林中玩電腦,沒有注意到一對情侶在裏麵親熱,情侶發現他之後,那個男生勃然大怒,以為他在偷窺,兩人發生了口角。
當高君路過的時候,他們已經被一位體育老師喝止了,吳誌鵬當時正在告狀,那個男生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他。
當時那體育老師了一句:“不分青紅皂白,那他怎麼不打別人就打你呢?”
聽完這話,吳誌鵬還沒話,高君已經一記大飛腳踹了過去,險些把那體育老師蹬死,本來滿心鬱悶的吳誌鵬聽高君霸氣的:“這麼多人我不打,為什麼偏偏打你呢?”
那體育老師啞口無言的跑了,吳誌鵬當時看著高君,感覺就是青大老爺,為他申冤做主!
所以,兩人雖然接觸不多,但對彼此的印象都很好,宛如知己。
“高老師你稍坐,我先去後廚幫忙了。”吳誌鵬道:“請你嚐嚐我的手藝。”
高君微笑著點頭,吳誌鵬走進廚房,身邊童玲道:“這子每中午都來幫忙,會做幾個他們老家的經典菜肴,像什麼白肉血腸,鱈魚燉豆腐,做得是肉香味美。”
“那他就是你這裏第一個勤工儉學的寒門學子唄?”高君笑道。
童玲搖頭道:“這孩子很倔,堅決不要錢,唯一的要求就是每周周末來這白吃六頓飯而已。”
“難能可貴呀!”高君點頭道。
“寒門學子都是好孩子。”童玲道:“先不他,還是這來路不明的八萬塊錢,若是有人寄給我,我會毫不猶豫的手下,可是人家明了是給自強會的資助金,可是我們自立自強,從來沒發起過捐款,所以這錢我不能要,一會我去銀行查查彙款人,查到就還給人家。”
“嘿,沒想到你這掉錢眼裏的娘們也有把到手的錢往外推的時候啊。”高君笑著道。
童玲白了他一眼,道:“美女愛財取之有道,守著你必然是財源廣進。”
“哪個道?”高君著,眼前開始飄忽。
童玲臉色一紅,伸出二指,一記雙龍奪珠,要戳瞎了他那賊兮兮的眼睛。
高君伸手一握抓住了她的兩根指頭,童玲用力戳,無法撼動,想往回抽,高君為唯一鬆勁,她抽回去一點便被高君握住了……
這來來回回的,童玲的臉更紅了。
在桌子底下跺了高君一腳,這才掙脫束縛站起身,道:“不行,我現在就得去銀行,這錢來路不明我不能要,若是讓會裏的學生們知道有人捐款資助,恐怕會滋生他們懶惰之心,此風不可長。”
高君知道童玲做事兒極有原則,玩笑歸玩笑,正事兒高君不參合。
童玲起身就要走,吳誌鵬突然從廚房探出頭,道:“哦,對了,童老師,剛才我出來的時候聽同學,他們好像要來咱們館子開個生日會,因為咱這能喝酒,所以他們來的人好像挺多,可能一會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