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君現在就把自己想象成是童玲,在第一人的角度玩起了情景再現。
從現場證據和童誠二人隻言片語的證詞來看,事情的脈絡大致清楚了。
童玲拿著桶出來,往大桶裏到泔水,每晚餐結束之後,有養豬的人專門過來收泔水,順便將門口的垃圾清理了,收拾一下衛生,也就算是報酬了。
可在童玲倒泔水的時候,泔水桶突然倒了,流淌出來的菜湯碰巧被一個路過的女人踩到了,兩人在門口了幾句,應該是和平解決了,因為一旦發生口角,裏麵的人就會聽到。
童誠和劉英也實在太老實,隻知道悶頭幹活,也是童玲太強勢,平時自己的事兒自己解決,別人的事兒也能幫著解決,所以她在外麵發生的事兒,裏麵的人並沒有在意。
也幸好是這樣,所以現場的一切應該還都保持著案發時的樣子。
高君現在想的是,這個踩到菜湯的女人,是否就是綁匪呢?可看看地上的痕跡又不像,如果是綁架,童玲會掙紮,地上的菜湯一定會被踩亂,可現在看,隻是單純的灑了,沒有雜亂的痕跡。
如果是意外,問題解決了,以童玲的性格,應該會請人家進店鋪去衝衝鞋,洗洗腳,甚至會去給人買一雙新襪子。
但他們沒進店,可童玲連紅桶都沒送回去,明顯是直接走了,難道這女人也是學校老師,倆人一起回學校了?
高君想到這,立刻朝校門走去,值班的正巧是和他相熟的保安副隊長,一看到他立刻招呼道:“兄弟,多日不見,為兄甚是想念啊,來來來,你嫂子今給做了醬肘子,一起喝點?”
“算了,算了!”高君連連擺手,看著他的頭頂仿佛有一片呼倫貝爾大草原,綠油油的,更怕那醬肘子裏麵被下了慢性毒藥,還是他自己慢慢享受把。
高君問道:“老哥,我就想問問,下午上課之前,你看到童玲老師從外麵走進來嗎?”
“沒有!”副隊長不假思索的:“絕對沒有,我這一在門口,就等著看童老師呢,好家夥,那身材,那嫵媚的勁頭,每次路過都會朝我飛個眼,電的我麻酥酥的,我這一就等她了,絕不會錯過,所以我肯定沒看到他。”
這個老流氓!高君心中暗罵,童玲本就是這學校的風流人物,特別是對男人來,有不知道院長是誰的,但沒有不知道童玲的。
若是以前,高君不介意和他一起探討一下童玲凸出的優點,但現在不同了,自己媳婦哪能讓別人胡。
高君語重心長的:“老哥,兄弟奉勸你一句,有空多回家,別總在外麵看女人,你看別人媳婦好,殊不知,你媳婦也是別人眼中寶!”
高君完直接轉身走了,副隊長一陣發愣,看著玻璃上倒映的自己的樣子,感覺好像有點泛綠光。
有了這老流氓肯定的答複,可以確定童玲沒有回學校,那綁架就是發生在她倒泔水,遇到那女人之後,準確來是一點五十五分左右。
高君看了看時間,現在剛剛過了一個多時而已,他看了看周邊各家店鋪,現在攝像頭很方便,各家都有,但國人的性格一向是自掃門前雪,所以攝像頭基本都在店鋪內部,幾乎沒有對外的。
高君現在琢磨的是,那女人是否是綁匪的同夥,遇到女人之後發生了什麼,髒了腳為什麼沒有去清洗,童玲和她去哪了?
是不是這個女人把童玲引到沒人的地方,然後他們實施了綁架呢?
不過這難不倒高君,回到餃子館,他直接進門,接了一盆水出來,在童誠二人好奇的目光注視下,用手輕輕撩水,一點點的灑在地上。
“高老師你這是幹什麼,是招魂,還是請土地公啊?”童誠傻實誠的問。
高君無奈苦笑一聲,道:“多虧了童玲弄灑了泔水,那女人踩到了,她濕漉漉的高跟鞋留下了鞋印,隻不過現在雖是中秋時節,但正午陽光仍然熱辣,很多腳印都消失了。
我現在輕輕在地上淋一些水,浸濕地麵,因為菜湯裏麵有油,所以腳印還能顯出來。”
童誠二人聽得暈暈乎乎,也不知道這有什麼用。
高君也不再解釋,心翼翼的灑水,水量不能多,會徹底把腳印衝毀,也不能燒,不然很快就會幹起不到效果。
很快,周邊的水泥地被浸濕了,高君仔細盯著地麵,在陽光下,那含有油的地方泛起了彩虹般的油花,雖然細微還是很醒目。
他蹲在地上細細觀瞧,認真辨別其中的腳印。
若是旁人看不出來,但高君是特種部隊中的偵察精英,又有多年的特工經驗,這點事兒對他來是兒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