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君是個百無禁忌的人,即便之前和苗惠談論殯葬行業,車禍現場也是輕鬆寫意,毫不忌諱。
唯獨這大姨媽讓他全身不自在,感覺就像有毛毛蟲在身上爬,就像有頭發黏在了喉嚨裏,怎麼想都難受。
令狐大俠,一見尼姑,逢賭必輸。
高君的感覺也相仿,一沾姨媽血,三年走黴運。
可偏偏就趕上了這種事兒,全身宛如蟲吃鼠咬,難受得要命。
低頭看看坐在床邊,緊張,尷尬,羞澀,還因為受傷而不停倒吸冷氣的方圓,高君也是無奈,她現在連腿都不敢並攏,高君不是女人,無法想象那種感覺,隻是隱隱從她大腿內側看到了血跡。
哎呀……
高君越想越難受,恨不得生生撓下自己一層皮,情緒很是煩躁。
這世間從來不存在十全十美,人更是如此。。
高君不可能時刻保持著警惕,凡事兒都往壞處想,那隻有抑鬱症患者,時間久了,就會產生悲觀厭世的念頭,因為在他們看來,吃飯可能會被噎死,喝水可能會被嗆死,出門可能會被汽車撞死,去熱鬧的地方可能會與別人打架,到時候沒準會被壯漢揍死……
所以,這樣悲觀的負麵情緒越來越多,就會產生厭世的念頭,所以一些抑鬱症患者才會去自我了斷。
所以我朝才會出現那麼多官員患有抑鬱症。
高君自然也明白高度緊張,懷疑一切給心理和精神上帶來的壓力與傷害,所以大多數時間,他還是願意相信別人的,更願意與人打成一片。
就像此時,高君被姨媽血煩躁得不行,也不想去思考方圓是否有什麼陰謀,再,一個正被大姨媽煎熬,腿還受了傷的女孩子,根本就沒有危險性。
高君忍著難受,從酒店的櫃子裏找到了醫藥箱,耐心細致的幫方圓清創,在酒精的刺激下,那破開的傷口灼痛讓方圓緊咬牙關,悶哼連連,到也是個堅強的姑娘。
這也沒有影響方圓看高君,從剛才他捧著自己的腳丫揉散淤血,現在蹲在地上,給自己清理傷口,神態專注,動作輕柔,就像在擦拭自己心愛的珍寶。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啊。
方圓心生感動,眼眶有些泛紅,緊皺的眉頭能看出有些糾結之色,但最後都化作了無奈一歎。
幫著方圓清理好傷口,又貼上了創可貼之後,高君已經被背後那一塊血汙折磨得快瘋掉了,方圓自然能感受到,立刻體貼的:“高老師,要不你把襯衣脫了去洗洗吧,衛生間有水,還有吹風筒,洗掉血汙並吹幹也用不了多久。”
高君一想覺得可行,連忙拔掉襯衣,任何人看到他那傷痕彌補的上身都會吃驚,方圓也不例外。
高君快步衝進衛生間,水開得很大,嘩嘩嘩的衝洗著,一邊心裏大罵著晦氣。
他對這東西是真心討厭,一個勁的用水衝,根本就不敢動手去搓洗,好像是什麼致命的劇毒一樣。。
沒一會,就聽外麵傳來的咚咚的響聲,一聽就知道是方圓在單腳跳動,沒倆下就聽噗通一聲,還夾雜著一聲慘叫。
高君眉頭一皺,不知道這丫頭在作什麼妖,無奈的開門出去,見她摔在地上,姿態還挺妖嬈,抬眼看著高君,楚楚可憐,還帶著絲絲羞澀,就好像金鼻白毛老鼠精在誘惑唐長老。
“你怎麼下來了?”高君無奈的問。
方圓的臉蛋更紅了,指了指被高君放在門口行李架上的包包,低聲道:“我想拿點東西。”
“想要什麼跟我,我幫你拿,你扭傷了腳,若是再有不慎很可能會骨折,老老實實在床上躺著。”高君道,霸道的將她打橫抱起,但卻輕輕的放在了床上。
即便方圓堅持算了,不拿了,但高君還是走了過去,打開包一看,就是那種又又窄又輕薄的姨媽巾,包裝得方方正正,大看起來和套套的包裝差不多。
現在都在追求什麼輕薄透氣,得令人發指,這種東西要是能擋住那股紅流才怪呢!
高君拿起一片扔到床上,繼續鑽回衛生間,並且把鎖門的聲音弄得很大,讓方圓知道自己不會偷看她。
就算求著他看,他也不會看那血淋淋的一幕。
隻是任憑他將水龍頭開得多大,明顯的血跡能衝下去,但始終會有紅色的痕跡殘留在上麵,背著一個人,自然是緊緊地貼著,痕跡不僅沾染在衣服上,高君感覺透過衣服沾在自己背上了。
這就是典型的心理作用。
比如吃飯,看到飯菜裏有一根頭發,你就的嗓子就會覺得幹癢,好像已經有頭發被吃進去了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