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噩夢出現了,苗惠被嚇得驚心動魄,當初那惡魔對自己殘忍施暴的樣子,用了十幾年的時間才壓製在靈魂深處,此時瞬間解封了。
就在這時,高君溫熱粗糙的大手撫上了她光滑的肩頭。
苗惠身體一顫,心卻瞬間安定了下來。
那混蛋出獄也不是一兩了,這也不是第一次見麵了,上次見麵隻見他的臉剛露出猙獰之色,就被高君一記重擊打到變形了。
苗惠終於意識到,自己並不是一個人,當年自己撐著身體將年幼的女兒護在身下,承受著惡魔瘋狂的毒打,而現在,女兒已經長大成人了,身邊還站著一個被她稱為師父的男人,是一個強勢足以保護她們的男人,是一個可以輕鬆吊打惡魔的騎士。
苗惠鬆了口氣,心裏甚至想著,為什麼這隻大手隻是放在自己肩頭,而不是把自己拉入那強壯的懷抱中,那樣自己一定會更覺得安心。
“別這麼惡心的看著我,趕快給我滾。”齊妙的厲喝聲再次傳來,這次聲音比剛才更大了,明事情沒有得到緩解反而在惡化,她在警告,也想引起周圍人的注意。
苗惠很擔心,卻被高君拉著躲在了一座假山後麵,那裏正好能看到眼前溫泉池的情況。
齊妙泡在池水中,滿臉怒容,但卻絲毫無懼,這足以讓苗惠欣慰了,因為以前自己麵對這個惡魔,隻有發自靈魂的戰栗,閨女比自己勇敢得多。
而那男人竟然穿著一套保安服,就是這度假村的保安服,身材魁梧,鼻梁上還帶著一個固定器,那是上次被高君高難度的膝撞造成的,讓他看起來很滑稽。
不過他臉上那笑嗬嗬的表情,卻讓苗惠覺得惡心。
“你這丫頭,怎麼和爸爸話呢!”男人嗔怒道:“也難怪,這十多年來爸爸不在你身邊,讓你少了父愛,缺了教養,沒關係,現在爸爸回來了……”
“閉嘴!”齊妙大怒:“你還有臉這十多年,你忘了為什麼失去這十年了嗎?要是不想再進監獄,趕快給我滾,不許你再來騷擾我和媽媽,你對我們來就是陌生人,不,是不共戴的仇人!”
“你這丫頭話可真傷人心,沒有老子能有你嗎?你還不是老子揍出來的。”男人肆無忌憚的:“了半,你還泡在池子裏,而你老子卻穿著保安服站在這,你還懂不懂點規矩,就知道你媽那個賤人教不好你。”
“不許你我媽!”齊妙勃然大怒,嘩啦一下從水中站起身,穿著泳裝的身材亭亭玉立,掛著水珠身軀閃爍著熒光,雖然還有些青澀,但青春氣息逼人。
男人眼中閃過了詭異的光芒,知道他興起了什麼禽獸不如的想法,但很快又恢複了清明,冷笑著道:“嘖嘖嘖,真是長成大姑娘了,漂亮,繼承了老子我的基因啊。”
“呸!”齊妙和苗惠齊齊啐了一聲,隻聽齊妙怒道:“你少在這兒惡心我,快滾。”
這種糙漢子笨嘴拙舌,脾氣暴躁,了兩句,可齊妙一個勁的罵他,讓他也失去了耐性,見他眼神一冷,厲聲道:“你也看到我穿著保安服了,這裏是我朋友的生意,我也不想在這兒和你鬧僵起來,壞了人家的買賣。
不過既然遇到了,就把話明白,到底我是你老子,你是我閨女,你們娘倆總躲著我算怎麼回事兒,馬上把你們的住址,和電話都告訴我。”
“你算個什麼東西,我憑什麼告訴你,你到底滾不滾,不滾我可喊人了!”齊妙憤怒的。
男人終究是暴脾氣,終於忍不住爆發了:“他媽的,你和你媽一樣都是賤貨,給臉不要臉,你喊吧,把全世界人都喊來,你也是我閨女,我也是你老子,爹打閨女經地義,這麼半你一直跟我罵罵咧咧,我他媽現在就抽你!”
完,這家夥邁步就上了台階,要衝進水池打人,手高高揚起,巴掌就要輪下去。。
苗惠大驚,下意識抓住了高君的手臂,而高君仍然是冷眼旁觀的姿態,沒有一點過去幫忙的跡象。
他看得清楚,在這一瞬間,齊妙在害怕。
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但身在水池中,又能退到哪去。
看著男人凶神惡煞的模樣,雖然十幾年過去了,苗惠仍然下意識的在躲避,可見當年的家暴留下了怎樣的心理陰影。
而當年隻有六七歲大的齊妙,正是記事兒的年紀,父親的凶殘,母親的哭號,給她帶來的傷害才是最大的。
所以她性格乖張暴戾,當初高君在公交車上隻是用另類的方法提醒她有偷,她仍然不依不饒,一句不對立刻動手,這就是心理不健全,有童年陰影的表現,認為所有人都對她不懷好意,隻有主動擊倒別人,自己才不會挨打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