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霞擔驚受怕的坐在椅子上,臉色蒼白。
作為醫生她當然知道毒品的危害,可作為無辜的受害者,又巴不得立刻就撇清關係,一時間心亂如麻。
看著她坐立不安的樣子,高君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也不用糾結,剛才我的話都是一種建議和猜測的可能性,事情關乎你的生死安危,別人沒權利做主,還得靠你自己拿主意。
如果你想把這東西送去失物認領處並且發布信息的話,你可以隨意。”
洪霞一愣,吃驚的看著高君問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高君笑道:“販毒集團那是警察該調查的事兒,與我們何幹?毒品泛濫,更是市場需求,有買才有賣,一個願打一個願打,與人無尤。
人不為己誅地滅,這話起來冷漠,但確實全世界人都遵行的客觀法則,怎麼做能讓你安全,你就盡管去做。”
高君表情嚴肅,沒有絲毫做作,因為他自己就討厭各種形式的道德綁架,不用往別人頭上扣帽子。
這世間早已形成了它特有的規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角色,職責,權利與義務。
外科醫生就該呆在外科做手術,毒品就該緝毒警察去負責,老師就該呆在課堂傳授本專業的知識。
如果有人去做了自己職責之外的事兒,那可能是處於善心,或者其他原因,但不應該被別人以任何理由強迫去做。
洪霞又驚又喜的看著高君,又有些恍惚。
人的性格形成很大的一部分原因來自於家庭,尤其是女孩子,比如齊妙,從親眼目的家庭暴力,又在單親家庭中長大,性格乖張暴戾。
所以,父母家庭對孩子性格的養成是至關重要的,不僅僅是性格,還是人生觀,價值觀等等。
比如齊妙的好閨蜜田妮,就是平凡人家的丫頭,平凡得甚至有些貧窮,所以當她遇到趙海岩這個木訥的青年才俊,在確定他錢途無量之後,又知道他會一心一意對自己好,所以她很果斷的放棄了自己的未來,選擇盡快嫁人。
趙海岩對她好固然是重要因素,還有就是她那貧困的家庭,讓她迫不及待要抓住趙海岩。
而洪霞成長在工薪家庭,衣食無憂,看得最多的還是父母之間的恩愛。
她記得之前媽媽所在的糧站,因為效益不好,其他同事都開始監守自盜,偷偷的做假賬,往家裏拿米麵糧油,甚至領導帶頭這麼幹,隻有媽媽堅持不拿。
可這樣一來,勢必會受到其他人的排擠,一度讓媽媽很糾結,最後還是父親堅定的支持了母親的決定,並給她辦理了提前退休的手續,寧願少拿退休金,也不願意讓妻子違背良心,委屈的度日。
還有一次,姥姥病重臥床不起,需要人照顧,家裏的姨媽,舅舅齊聚一堂,因為大家都有各自的家庭,誰也不想被拖累,所以怎麼照料始終無法達成一致,最後有人提出兄弟姐妹們湊錢雇個保姆。
還是媽媽堅決反對,認為保姆沒有兒女照顧得盡心,堅持要自己奉養,當時鬧得不可開交,還是父親站出來,又一次堅定的支持母親,把姥姥接回自己的家裏照顧,並沒有要任何人的錢,為此才上高中的自己被父親安去學校寄宿,她卻無怨無悔。
從到大,她沒有做過什麼公主夢,從未幻想過什麼白馬王子,隻希望自己將來能找一個像父親這樣的男人。
無論是非對錯,永遠都堅定的站在妻子身旁,支持她,保護她,從到大,她從來沒聽父親對母親過什麼喜歡與愛,其實這份愛早已深深刻在了靈魂深處,融進了血脈之中。
再看高君,讓洪霞躁動的心裏暖洋洋的。
可是想到這棘手的事件,她還是咬咬牙道:“那就按你的做吧,找高人破解一下這些化成方程式,或者直接交給警方處理,我也不想看到到處都是癮君子來就診,大不了我再買一個同款的U盤高調的送到失物認領處,然後在門口貼張告示,把這骷髏U盤的照片印上。”
“哈哈……”高君大笑一聲,豎起大拇指,道:“聰明,把秘密公開,變成人盡皆知,危險與責任也會隨之散開,所以我建議你在告示中別隻撿到一個骷髏U盤,就撿到了十幾二十個,被刑警隊長人領走一個,被武警隊長認領走一個,被黑幫老大認領走一個,還有被把你調到泌尿外科的領導也認領走一個……”
“好一招請君入甕,借刀殺人啊!”洪霞吃驚的看著他,滿頭黑線。
“到時候,將這化學方程式改幾個符號,做一點微不可查的改動,複製到假U盤中,沒準能夠以假亂真,那萬蟲之王料想也不動這複雜的化學公式,但卻能解除你的危機,而他們也不會製造出新式毒品來。”高君笑嗬嗬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