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隻手拉住了門的把手,手背上青筋暴起,巨大的力量凝聚在掌心,猛然一把拉開了厚重的房門,閃身就堵在了門口。
狹的包廂內一個人影都沒有,隻是窗戶開著,冷風呼嘯著吹來,讓高君都打了個冷顫。
但現場的情況卻讓高君緊張了起來,四個被他做成有人熟睡樣子的床鋪全部都有單孔,有個還冒著煙,聲響是由一個掉在地上的枕頭發出的。
車窗敞開著,冷風呼呼灌進來,高君抄起地上的枕頭衝到床邊,伸手將枕頭探出窗外,襲擊並沒有發生,很可能槍手並沒有在窗外,等了一會還是沒有動靜,這才收回枕頭並放下了車窗。
他現在很擔心吳曉怡,但又不能輕舉妄動,萬幸現在是中午,陽光刺眼,吳曉怡要睡覺,所以自己拉上了窗簾。
所以,高君也不會冒然衝過去,否則很可能會將槍手引到正確的地方。
而且高君還在懷疑,殺手可能還在房間裏!!
這次槍擊事件實在是太奇怪了,充滿了疑點。
首先是四個床鋪的被子都遭到了槍擊,單頭就在被子下麵,四個彈頭的溫度幾乎相仿,明是同一時間射出的四枚子彈,但地麵上又沒有彈殼,難道槍手在速射之後,遁走之前,還有閑工夫收走彈殼嗎?
另外,這雖然是一輛綠皮車,但卻是特快列車,現在正在全速奔馳,時速在一百公裏以上,他不相信有人力能夠追上這個速度,並且爬上這飛快的列車,並在高速與狂風之中,穩當且快速的打開車窗並完成槍擊。
可若是超出人力範疇的異能者,那又何必用槍呢?以往接觸的異能者,無不以高人一等的神人自居,斷然不會用這人世間的手段。
再者,槍手為什麼要攻擊這個房間?
槍手的目標顯然是吳曉怡,但自己和吳曉怡並沒有去購票大廳買票,而是直接在站台上車補得票,可以肯定沒有人知道,可槍手又是怎麼知道吳曉怡在五號房間呢?
高君瞬間想到了剛才那個檢票的乘務員,隻有他看到了車票,持票人的名字和所在的房間以及床鋪,但因為房間裏沒有其他旅客,所以床鋪隨便自主選擇,這也是四個床鋪都被襲擊的原因。
可是,高君又是眼睜睜的看著那乘務員離開的,往前還有幾節軟臥車廂,然後是餐車,最後是車頭了。
難道這個乘務員在前麵的車廂打開了車窗,沿著車窗爬了回來?他是蜘蛛俠嗎?
如果不是那個乘務員動的手,那一定是他的同夥,他假借查票來鎖定吳曉怡的位置,再通知同夥動手。
也隻有那個乘務員,因為是假冒的,所以才沒有發現五號和六號包廂的門牌被調換了。
可是,他們是怎麼追蹤過來的?
昨晚除夕夜,他們連夜出逃,盜用了一輛毫不相關的車輛趕去火車站,乘車到京城連站台都沒出,直接換乘了這趟車,一路上沒有任何異常啊?
恐怕是敵人又出動了擁有特殊能力的家夥了,這個房間剛才就是個密室,自己就守在門外,絕對沒有人過來,車窗是唯一的途徑。
可這是時速超過了一百公裏的特快列車,如果是車外的人,需要更快的速度追趕,如果是車的人,需要在其他房間的窗口爬出去,沿著車窗爬行過來,這出了閃電俠和蜘蛛俠之外,恐怕沒有人能做到吧?
高君疑惑不解,但令他高興的是,即便敵人追蹤到了他們,甚至那個假冒的乘務員和他有近距離的接觸,卻都沒有對他發動襲擊,明敵人現在對他有深深的忌憚,對他沒有必勝的把握,所以才會繞到窗外,盡量在不驚動他的情況下去襲殺吳曉怡。
高君值得驕傲了,這是殺出的赫赫凶名,這是讓敵人聞風喪膽的威懾力,但又不能有絲毫的掉以輕心,因為隻有他自己知道,每一次的勝利是多麼艱難,幾乎每次都要玩命。
上一次在樓頂幹掉那個‘氣男’,其實高君已經落入了下風,正麵相抗沒有絲毫勝算,關鍵時刻以跳樓為代價,險之又險的抓住窗沿,九死一生的引敵人上鉤,才將他擊斃的,當時要是有一點差池,高君自己也粉身碎骨了。
更可怕的是,異能者好像源源不斷,如流水線生產出來的一般,一個比一個神秘,一個比一個強大,就在這火車上,也暗藏著巨大的危機。
這一次暗殺失敗了,也引起了自己的警覺,下一次又會以什麼樣的方式來攻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