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花穀,某處宮殿內。
一張軟榻橫放在殿內,其上側臥著一位紅衣女子。
女子左手握拳枕在鬢前,雙眼微眯,呼吸均勻,看樣子是睡著了。
榻下數米開外,站著一位金甲壯漢,其相貌粗狂倒是很有特點,若是郭純真出現在這裏,不難分辨此人便是蝶花穀執法隊隊長夏侯虎。
而側臥在軟榻上的女子也不是別人,正是昨夜襲擊郭純真的蒙麵女子,隻不過她現在黑衣換成了紅衣,身形也有些許變化。
夏侯虎站在殿內,時不時望向軟塌之上的女子,看樣子似乎是有什麼事情要說,眉宇之間略顯著急,不過他卻不敢出聲打擾,隻得站在原地抓耳撓腮。
一個時辰過後,軟塌之上的紅衣女子悠悠轉醒,坐起身子慵懶的伸了一下腰。
“小虎子...何事呐...我看你都站這一個時辰了?”女子打了一個哈欠,將身子靠在軟塌側板上,顯然是還沒睡好。
“回稟穀主,確實是有急事。”夏侯虎一抱拳,恭敬道。
“有何急事?”女子掏掏耳朵,漫不經心道。
“穀主請看!”夏侯虎掏出一塊令牌,交於女子手中。
女子伸手接過,令牌巴掌大小,通體褐色,其中間刻畫著一鼎丹爐,丹爐之上是一個篆體的“丹”字。
“這是啥?撿的?”女子翻來覆去看了又看,似乎並不認識這枚令牌,也更加不知道它的來曆。
“穀主...這是內宗門派丹王宗長老的隨身令牌...”夏侯虎有些無語,這種東西怎麼可能隨手撿的到。
“丹王宗?好像有些印象,怎麼?這玩意怎麼跑到你的手裏了?”女子隨手一丟將令牌丟還給了夏侯虎。
“這...事情是這樣的,前些日子穀主不是吩咐屬下前去照看一位世俗界來的凡人嗎,這令牌跟他有些關係...”夏侯虎收起令牌,將郭純真一行人的事情娓娓道來。
“哦...這小子還真有能耐...這才剛踏入修真界的門檻,就敢跟內宗的人動手...”女子嘀咕一句,有些哭笑不得。
“是的...當時屬下也不敢相信,一直以為是丹王宗的人先出的手,可後來調查之後才發現,挑事的是丹王宗三公子柳如風,但動手的卻是郭純真。”夏侯虎點頭說道。
“嗯...這小子脾氣衝的很,而且特別護犢子,要怪就怪那個什麼丹王宗的三公子,挑誰不好非要挑他來惹!”女子一拍床榻,將所有過錯全都歸在了柳如風的身上。
夏侯虎抬頭望著女子,神情有些詫異,按照蝶花穀的規矩來說,可是誰先動手就是誰的鍋,蝶花穀可不管誰是誰非!但看這女子的神態和語氣,這分明就是在護犢子嘛!
夏侯虎詫異了,看向女子的眼神也變了,有種不可言表的意味含在其中。
“涉事的人呢?都抓起來了嗎?”女子低咳一聲,也看出了夏侯虎眼中的意思。
“丹王宗的長老已經被擊殺,柳如風在逃,不過屬下已經安排人手加緊追捕!還有...案發時,春光樓的一名清妓也在場,要如何處理?”夏侯虎收回視線,開口道。
“屍體照舊處理,柳如風一定要抓到,至於那名清倌人...警告一下,若是不老實,就處理了吧。”女子交代完畢後,衝著夏侯虎揮揮手。
“屬下明白!”夏侯虎抱拳領命,但卻沒有半點要走的意思,似乎還有什麼要說的。
“還有事?”紅衣女子自然也看出的來,便追問了一句。
“穀主可知丹王宗來曆?”夏侯虎抬頭看了一眼紅衣女子,斟酌許久這才開口問道。
“不知...你說說看...”紅衣女子坐直身子,既然夏侯虎這麼問,那他接下來所要說的肯定十分重要,她自然要去仔細聽。
“穀主不知,也不奇怪,這事說起來,還要從幾十年前說起...那時候,穀主還未曾來到蝶花穀...”夏侯虎思索一陣,將丹王宗的種種告知紅衣女子。
原本這蝶花穀的穀主並不是現在這位紅衣女子,這點前文書也交代了,她蝶花穀穀主的位置是可是搶來的。
蝶花穀原穀主名為柏昊焱,跟丹王宗宗主有些交情,這柏昊焱曾經救過丹王宗宗主妻子一命,而後兩人便拜了把子,關係很不一般。
一個煉丹的,一個開商鋪的,久而久之兩人也自然有了利益關係,丹王宗宗主提供丹藥給柏昊焱以換取修煉必備的資源,而柏昊焱自然也靠著丹王宗宗主提供的丹藥發了一筆橫財。
可世事無常,丹王宗宗主遭人暗算,莫名其妙死了,丹王宗宗主之位被易主了,新任的宗主也未曾再和柏昊焱聯係過,雙方的利益關係也就此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