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黑無月,霧涼少人,除了零星的鴉啼,連呼吸都顯得有些陰森恐怖。
寧鳳眠穿梭在茂密的竹林裏,感覺自己真的很渺茫。
在墓地盡頭處,有一微弱的光源,忽隱忽現,常人到此必認定是鬼火,可寧鳳眠並非常人,他斷定楊一鼎必在那裏。
寧鳳眠不再運用輕功,而是踮著腳尖,慢慢靠近,越來越近,他開始屏住呼吸。
原來那是一個低矮的洞穴,隱隱約約回蕩著人的爭吵聲。
寧鳳眠低著腰鑽入洞穴,約走了一裏路,隻見紅火一片,四周豁然開朗,周圍方圓足有十餘丈。但怪石林立,青苔遍地,雜草下隱藏著少於水源。
楊一鼎站在開闊地帶,正手持一支三尺長的鐵珊瑚與人對峙,而他要對峙的人卻是烏葵道人。在烏葵道人不遠處,那一卷鋪蓋安然無恙。
寧鳳眠見狀,忙往一邊躲去。借助一座嶙峻的石堆,觀察楊一鼎與烏葵道人。
烏葵道人率先大喝:“楊島主,你跟著我作甚?”
楊一鼎不甘示弱:“烏葵道兄,咱們用為修行之人,行事為人還是積點德。”
烏葵道人呸了一聲,道:“貧道實在不懂楊島主說的是什麼。”
楊一鼎指了一下那卷鋪蓋,笑問:“烏葵道兄,可否告知我這是什麼。”
烏葵道人看也沒看,忙說:“不過是一卷鋪蓋罷了,還能是什麼。”
“不對吧……”楊一鼎試探性的跨出一步。
烏葵道人拔出手中的長劍,沉聲道:“楊島主斯文些好,別人的東西可不能亂碰。”
楊一鼎譏笑道:“楊某人偏要看,烏葵道兄又該如何推辭。”
“勝過貧道的長劍再說,看招……”
“招”字一脫口,烏葵道人仗劍刺向楊一鼎。
楊一鼎話不多說,與烏葵道人糾鬥在一起。
二人的武功平分秋色,一時難以分出勝負。
正在二人鬥得激烈的時候,有人悄悄摸進來了。
寧鳳眠躲在背光處,卻見得那人身影矮小,步履矯捷,武學造詣也不弱。寧鳳眠離得老遠也能聞到一絲女兒胭脂香,故心裏猜測這是個女人。
待那個女人越靠近燈光,她那一身道袍再也藏不住了。
“原來是個女道人。”寧鳳眠心裏如此說道。
兵器上的功夫鬥得差不多了,烏葵道人與楊一鼎又比上了輕功。二人在洞穴內飛來飛去,兵器打擊石塊橫飛,哪曾注意到一個女人偷偷進來。
那個女道人走到鋪蓋處,用力掀開來,一個身著薄紗睡衣的美貌女子立刻顯露,寧鳳眠定睛一看,正是陸霏茵無疑。
隻見那個女道人冷笑一聲,提劍刺入陸霏茵的胸膛,手段毒辣,招式毫不留情。
寧鳳眠正欲施救,忽聽楊一鼎叫道:“住手……”
語音未落,一顆喪魂釘打出,聽得“當”的一聲,不偏不倚,恰好擊飛女道人的長劍。
而烏葵道人趁楊一鼎失神,趕緊一掌拍中楊一鼎的肩頭。楊一鼎吃了一掌,從高處跌落。他一個翻身,挺直了身子,穩穩站在一塊青苔石上,一口氣沒忍住,噴出一口鮮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