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懸高空,光輝灑然,一片粼粼之光。
月空之下,深夜之中,兩個單薄的人兒憑欄遠望,此情此景,正是孤清幽靜。
這寧靜的甘泉村,原本隻有那流水淙淙,然在此時,隨著少年十指相應,一縷清麗而柔和的曲音迅速乘風襲月而去。這笛音細細聽來,音律緩和舒暢,聽之使人宛若身在江南,正是愜意非常。
月移景換,影飄情逝。
這方才還舒暢緩和的笛音倏然間卻是風格轉換,一絲絲悲鳴淒涼之感隨著寒風迅速席卷全身,給人帶來一絲徹骨的寒意。在這音調驟然變換之時,少年那持著竹笛的手,卻突地墜了下來,隨之,那縷悲愴淒楚的笛音,也在萬不得已的情境下,倏忽消逝。秦艽望著遠處的夜景,輕聲歎道:
“平日裏雖然暢快心娛,然而吹著吹著卻仍是想起些孤獨往事!”
秦艽回轉過臉龐,望著身旁少女。
她沐浴著月光。
一頭秀發隨風飄揚。
少年隻覺一股淡淡的香氣浮動在鼻間。
許文漪仍舊是麵無表情,冷然如冰般道:“秦公子方才的笛音韻律風格卻是迥然不同,公子心境開闊,何意去想那些悲苦孤獨往事?”
少女話音未落,偏轉回頭,向那屋舍緩步走去。
秦艽望著她的背影,是如此的清麗姣好,又不禁讓他對這位女子更多了幾分好奇之心。秦艽在不及一刻鍾後,亦回了屋中,和衣躺在硬床板上,望著略有些裂痕的天花板,癡癡地不知想著些什麼。秦艽過了會兒,仍是無有睡意,想著這兩日來發生的種種事情,自從結識了那位許文漪姑娘後,這生活貌似更為豐富有趣了。少年想著此間,不覺竟是輕聲笑了起來。秦艽心中想道:
“唉,想這麼許多幹什麼呀,人家明日就要走了,等她走後,我依舊是過著這般如此,又能怎樣?”
秦艽這般無聊地想著,不多時已然沉醉夢鄉,又過了那麼會兒,已是鼾聲此起彼伏,倒似音律一般,酣暢淋漓。
隔日清晨,村中薄霧氤氳,空中朦朧晨霧,似輕紗拂雲,而清流在側,更映得此地宛如人間仙境。
許文漪早早便起了來,梳發挽髻並完成那洗漱之事。秦艽平日裏倒也起得算比較早,這一天倒是睡意沉沉,直到那山雞鳴叫,方才將之從夢鄉中拽了出來。秦艽走出門,來到那狹小的院落中,見到少女正在石凳上坐著,便走了過去,輕聲說道:
“許姑娘,起得倒很早呢!”
許文漪淡淡回道:“早晨大好時光,怎能在睡夢中延誤呢!”許文漪亭亭玉立在少年身前,輕聲說道:“秦公子,天色已亮,我也要往蘇州城去了!”
秦艽心中不知怎的,想到這少女要離去,便是有些失落悵然,連忙說道:“許姑娘,這天色還早嘛!那個······”少年頓了頓,續道,“聽了你昨天所說,那個什麼溷元門應該在江湖上還是有些名氣的吧?”少年又說道,“那個什麼品英大會,在江湖中應該也是非常有名的,會有不少武林中人參加的對吧?”